蘇筱優本就滿腹怨氣,聽見範司鈃失聲朗笑,簡直不爽到了極點!
“範司鈃!”她扔下外賣,怒氣衝衝地往臥室跑。範司鈃昏迷不醒的時候,他兄弟腦筋錯位不讓進,現在他醒了,總該讓進了吧?
沒想到又被攔下了!
而且,範司鈃非但沒教訓那個不懂禮貌的兄弟,反而讓她先吃飯,其實就是變相告訴她不要進來!
她心裏別提多委屈了,緊緊咬著嘴唇,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眼眶不由微微泛紅。她憤憤不平地想:吃吃吃,吃什麼吃,氣都氣飽了!
最倒黴的要數劉申,按照範司鈃說的地址找來,見開門的是蘇筱優蘇大美女,吃驚得很愉悅。他樂嗬嗬的正要讚美一番,可剛張開嘴,便遭蘇筱優劈頭蓋臉一頓罵,也不知姑娘吃什麼藥了能如此厲害。
劉申愣愣地站在門口,二丈和尚摸不著頭,手裏的衣服已被豹子拿走。
他心有餘悸,動作誇張地貼牆而走,意在躲蘇筱優,結果又被蘇筱優臭罵一頓。冤枉嗎?冤枉個屁!誰讓他在蘇大小姐麵前演舞台劇了。
劉申進門的時候,範司鈃已穿戴整齊,但糟蹋的頭發、蒼白的臉、細汗淋淋,令劉申頓感震驚,範司鈃何時如此狼狽過?
瞥見被單上大片幹枯的棕褐色硬痂,劉申嬉笑的表情徒然凝重起來,滿屋腐臭的氣味被窗外湧入的風吹淡許多,但他不會不曉得這意味著什麼。
“範爺……”
“得了,多大點兒事兒!”妄自尊大險些喪命,如此‘光輝’的事跡,範司鈃可說不出口。他小幅度地擺擺手,表示真心無所謂,但方才拆線的餘痛仍襲擊著他,即便已將繃帶勒得異常緊了。
“大壯,你這幾天新收人沒?”
劉申尷尬地說:“收是收了,但才12個,都是在夢街收的。學校裏有些孩子說要跟咱們混,但他們屁都不懂,誰帶他們玩啊。東區不是學生就是上班族,不好收。”
“弄清楚夢街的勢力分布了嗎?”
“沒……這個真不怎麼好打聽……”劉申自知辦事不利,支支吾吾的,也好不意思抬眼看範司鈃。
“北城要是打聽得差不多了,就讓煙槍來東城吧。說說黑窯子,這個你肯定清楚。”
“那必須!”劉申臉上寫著四個大字‘舍我其誰’,終於到他能對答如流的環節了:
“東城平均每條街都有一到兩個賣肉發廊,總共26家,做這買賣的小姐約莫60多個。開價二百,五十也幹,但通常都是一百一、二。有兩家小賓館,每家三四十間客房,基本是純辦事用的色|情賓館。做台的、拉客的,每個賓館都有十幾二十個,晚上基本能出一半左右。客人開房跟普通賓館開房一樣,出台費二百,小姐能不能拿一百,得看媽媽的心情,而且小費基本都要上繳。”
“真他娘的黑!”範司鈃沉思片刻說:“你叫上土匪,先搞賓館。跟媽媽談,底線是每個小姐的小費媽媽最多抽一半,出台必須給她們一百,那是她們該拿的。咱們劫翼盟暫時每月收三萬,記得跟媽媽說清楚,兄弟們去玩應該怎麼辦,也跟兄弟們說清楚,去玩應該怎麼辦。”
“放心吧!”劉申咽咽口水,答得幹脆利落,二弟跟著大呼萬歲。媽媽該怎麼辦?好房好姑娘,隨便挑隨便選;兄弟們該怎麼辦?隻給小費不給房錢!
劉申原本白白胖胖一張青春臉,堆滿招牌式猥瑣笑容後,瞬間化身舉世大淫|魔。範司鈃撇撇嘴,不忍直視,“如果談不攏,就照去夜歡那次那麼辦,記得別鬧出人命。至於發廊,一個月收個五百八百,看生意好的一千打住,意思意思完事,讓別人知道知道東城是誰的地盤!”
劉申點點頭,忽然想起上次範司鈃交代的事還沒彙報呢,雖然隻是件雞毛蒜皮的小事,但範司鈃絕對會掛心,若等他問起來再說,肯定又得被訓不長記性。
“範爺,已經找了個算得明白賬的小弟安排進永覺醒了。”
範司鈃上回跟董輝談的兩萬,覺得少,所以吩咐他找個激靈的兄弟放在‘永覺醒’盯梢,算一筆清楚賬再談。看到範司鈃會心一笑,劉申心道幸虧自己想起這件事了,範司鈃果然沒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