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淩燃麵色變了變，金凱城的能力他自然不會懷疑。
但他還是相信冷若寧：“就算是結婚是真的，她也是被蒙在鼓裏的那個，我會妥善解決的。”
金老爺子反應格外大：“我絕對不同意你們兩人的婚事，否則，我就毀了冷若寧母子。淩燃，我知道你在國外的產業做得很大，可在這裏，是金家的地盤。你還沒有在公司站穩腳跟，又得不到我的承認，你鬥不過金家，也保不住他們母子。”
既然他對金氏集團提不起興趣，他就給這個外孫一個感興趣的理由。
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更何況在金氏集團麵前，卓淩燃還太年輕了。
卓淩燃捏緊了拳頭：“外公，她和孩子是無辜的。您何必咄咄逼人？”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這個女人配不上你。”
氣氛像是繃在了弦上，一寸比一寸更緊，隨時都要崩斷似的。
卓淩燃看著老爺子嚴厲的眼神，知道他是認真的。
良久，他妥協了：“外公，給我一點時間解決這件事。在這之前，我不會違背您的意思和她結婚，也請您不要插手我們之間的事情，更不要對她動手。”
金老爺子不滿：“你是在跟我談條件？迂回戰術？”
卓淩燃的退讓點到為止，他不可能放棄冷若寧：“外公，金氏集團勢力再大，如果我執意帶著他們母子離開，天高皇帝遠，您也沒有辦法插手不是嗎？一家人，何必弄得兩敗俱傷？”
“哼！真是我的好外孫！夠倔夠狠！”金老爺子不怒反笑，“好，我給你時間，在此期間，我不想聽到外界對你們的關係有任何可說之處。”
卓淩燃沒有再違背他：“我明白了。”
金老爺子知道他妥協到這個地步已經是底線，見好就收：“淩燃，你要明白，外公年紀大了，隻要你認真對待，金氏集團未來會是你的，這是你母親的心願，她沒有完成的事業版圖，你作為她的兒子，應該替她實現，不是嗎？”
父母是卓淩燃的另外一個軟肋，他垂眸，呼吸沉了一些。
金老爺子對此很滿意，他暗示卓淩燃道：“你應該多和門當戶對的女孩子接觸，上次我跟你說過的招標案，上頭關係錯綜複雜，林家在這一方麵的關係網絡通達，你要和林悅溪多接觸。”
對此，卓淩燃不置可否：“外公，工作上的事情我知道怎麼做，很晚了，您應該遵照醫囑早點休息。”
之後，他告別老爺子，出門帶著冷若寧要離開。
金凱城奉命出來送兩人出門，見卓淩燃和冷若寧自始至終都十指相扣，眸光閃了閃，故意當麵提起了林悅溪：“淩燃，林悅溪到底是林家千金，背後站著林氏集團，人家女孩子都放下矜持親自去接機，陪你去參加商宴應酬，你怎麼也得親自備禮登門道謝才是。”
他看了冷若寧一眼：“這也代表著金家該有的禮數，豪門有豪門之間的相處之道，和普通人是有差別的。”
他故意給冷若寧不痛快，卓淩燃冷冷掃過來一眼：“我的事，不用別人插手。”
冷若寧笑著挽著卓淩燃的胳膊，客氣地懟了回去：“金先生這麼懂豪門之間的規矩，不如去林家當上門女婿好了！反正你現在也是金氏集團的副總，公事上你們公平競爭，感情上嘛，淩燃有我了不用你操心，倒是你這隻單身狗，還是多為自己考慮。林悅溪人品再差，身材和臉蛋還是不錯的，這是不是也很符合豪門之間的審美？”
這個女人！
還真是囂張！
金凱城臉色一沉，剛抬了下腳步，卓淩燃便打開車門把冷若寧塞了進去，轉頭說：“金凱城，你知道我的底線。”
金凱城站住腳步，視線和卓淩燃相撞，似乎有火花霹靂閃過。
“嗬嗬，卓淩燃，真是沒有想到，你也是個英雄氣短的人物，倒是我高看你了。”金凱城整理了一下袖口，舉手投足都是自小養成的優雅，“老先生既然派我去公司，我就不客氣了。”
卓淩燃沒說話，直接開車離開。
金凱城也沒有被忽視的憤怒，看著車尾燈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卻沒有進宅子，反而往外走了一段距離，這才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這個時間，國內已經深夜了吧？”低啞的男聲響起，含著幾分冷冽的笑意，意味不明。
金凱城半張臉隱在黑暗中，看著車子離開的方向：“如你所料，卓淩燃妥協了。”
“合作愉快。”
“顧承衍，”金凱城薄唇掀起來，“我並不是你的夥伴。”
“嗬！”顧承衍嗤笑一聲，什麼也沒有說，徑直掛斷了電話。
是不是夥伴又有什麼重要的？
他要的，隻有結果而已。
夜已經很深了。
冷若寧卻沒有睡意。
車停在公寓停車場，冷若寧卻沒有下車，拉著卓淩燃的胳膊問：“卓淩燃，你是不是被老爺子威脅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