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說許鑫帆會在今晚來吃飯,也不過就是一個引子而已。
許鑫帆根本沒有堵車,他本就是不會來。
果不其然,冷夢詩低著頭佯裝擦著眼淚:“我也是想要成全姐姐的,隻是鑫帆哥和姐姐談了談,才發現他們已經回不去了,鑫帆哥告訴我告訴我。”
她很是時機的囁嚅結巴起來。
冷若寧已經能猜想到冷夢詩想要說的是什麼了。
冷夢詩的吞吐,徹底就點燃了餐桌上其餘人的好奇心。
冷老太太拍了一下桌子,“你這女娃子,怎麼說話就這麼麻煩呢!有什麼話就直說。”
冷致遠也點了點頭,“趕快說,別讓人著急。”
朱美玲倒是沒吭聲。
冷夢詩卻還是囁嚅著不肯開口。
冷致遠越發覺得這個孩子上不得台麵,話都說不好,以後還怎麼能在醫院裏麵擔當大任!
現在想起來冷若寧曾經在董事會,將兩位董事給說動了的場景,他還是覺得冷若寧才是有魄力,才更像她。
冷夢詩忽然哭了起來,“爸爸,不是我不願意說,實在是這件事情我說不出口,我覺得羞恥。”
朱美玲好似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一邊安撫著冷夢詩別哭,一邊說:“這事兒我也知道,別難為夢詩了,畢竟她一心都向著她姐姐的,隻是這事兒現在。”
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說:“這件事情,是和若寧有關,這五年來,若寧退學之後沒有回來,是因為。”
冷若寧目光冷然的看向朱美玲。
這樣冰冷刺骨的眼神,讓朱美玲沒來由的忽然就打了一個寒顫。
她心中給自己打氣,不管冷若寧的眼神有多麼的冰冷刺骨,也不過就是一個才二十幾歲,能奈她何?
她竟然會被這樣一個小丫頭片子給逼的後退,簡直是讓人笑話!
朱美玲這樣想著,就已經是抬起了頭來。
“是因為,冷若寧生了一個孩子。”
這話一出,比剛才還要漫長的沉默安靜,瞬間就好似是棉質紗布一樣,液體都緩緩地滲透了進來。
除了冷夢詩誇張的抽噎聲。
冷致遠的眼睛瞪大,盯著冷若寧。
“你你。”
他沒有說下去,又看向朱美玲,“你說的是真的。”
朱美玲忙點頭,說話真誠無比,“是真的!我不敢說謊啊!我和夢詩都見過那個孩子。”
冷致遠的目光,顫巍巍的轉向了冷若寧。
“若寧,是不是真的。”
冷若寧麵無表情。
她早就已經猜到,朱美玲和冷夢詩對於這件事情一直緘口不言,肯定就是會在重要的時間,把這件事情給放出來。
就比如說吧這個時候。
她剛剛和冷致遠稍微修補了父女關係,要搬回來的時候,他們就把這件事情公布出來,無異於比任何時候公布都要好。
或許是因為想過很多次了,所以冷若寧現在聽到的時候,很麻木。
她點了點頭,對冷致遠說:“是真的。”
冷致遠放在桌上的手,蜷縮再度蜷縮,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忽然,啪的一聲。
清脆響亮的一聲,在冷若寧的臉頰上炸開。
冷若寧被扇的側了臉。
耳朵裏都是嗡嗡的,口腔內,也多了一絲絲血腥的味道。
“你不知羞恥。”
冷致遠的怒吼聲,響徹整個餐廳。
冷若寧舔了舔唇瓣,抬起頭來,“我沒有去當小三,沒有去勾了已婚男人,我沒有做任何對不起我自己良心的時候,我生了一個孩子,我用我自己的力量把孩子撫養長大,這就是不知羞恥了?那在座的各位,都是我的表率啊。”
“混賬。”冷致遠抬手又是一個巴掌,“到現在你還不主動認錯?你說的這是什麼混賬話!是你對長輩該有的態度。”
這一巴掌,徹底讓冷若寧的嘴角開裂。
剛才的口腔內,淡淡的血腥味,此時已經被完全充斥了。
她吐掉了口中的一口帶血的唾沫,一雙眼睛裏充斥了紅血絲,望著聽了他後媽的話,不問青紅皂白,就直接給了她兩個巴掌的男人。
“爸爸,你就不問問我,為什麼會懷孕?孩子的父親是誰,而這五年來,我孤身一人沒有經濟來源,又是怎麼過來的。”
冷致遠臉上有點動容。
他的手掌心裏還是麻麻的,剛才忽然突兀的伸手去打了冷若寧,她也完全沒有想到。
或許是因為看見了冷若寧那不服輸而倔強的眼神,他覺得冷若寧作為孩子,挑戰了他作為冷家一家之主的權威。
“我...。”
隻是現在,他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朱美玲了解冷致遠的脾性,他就是那種耳根子軟的性格,現在這樣,很明顯就是又被冷若寧給說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