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接拿出手機來,打了一個電話。
“陸伯母,是我芃芃。”
米莎辦公室。
米莎把在班內發生的事情告訴了陸司白。
陸司白低著頭,手裏拿著一個玻璃杯晃動著,裏麵的液體晶瑩透亮,隨著小幅度的動作,帶來些許漣漪波紋。
“你這個師妹,真是聰明的很,她很厲害,也足夠獨當一麵。”
陸司白忽然明白了冷若寧在臨走之前說的那個法子是什麼意思。
——坐實它。
米莎說:“這個姑娘韌勁兒大,而且能屈能伸,放得開,她會在這條道路上走的很遠。”
這一點,陸司白早在見到冷若寧第一麵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
那個時候的冷若寧,單獨一個人在異地。
她沒有大學文憑,僅僅憑借的就是高中的文憑,堅持不懈的去應聘一家律所的文秘工作。
律所再三拒絕,甚至是讓保安把她給丟出去。
可是,她堅持不懈的去。
每天都從早上上班時間,就蹲守在律所外麵,等到下午下班的時候,才會離開。
那個時候陸司白的診所就在律所旁邊。
他閑來無事沒有病人的時候,就會來到玻璃窗旁邊,看向那邊的姑娘。
那姑娘即便是在等待的過程中,也從來都不會自怨自艾。
她臉上帶著永遠是明媚的笑容,還會在旁邊的烘培小店裏買一些紅豆餅小點心,然後讓烘培坊給切成小塊,插上簽子,送給來來往往的小朋友。
“新品嚐鮮啦。”
冷若寧的甜美笑容為這家烘培小店吸引來了很多顧客。
自然,冷若寧也就得到了一筆提成。
就這樣,即便是在等待律所錄用的過程中,冷若寧也能在周圍謀取到一份兼職,而且收獲了很多人的好評。
自然,律所中的員工和合夥人在周邊的餐廳吃飯,在周邊的飲品店買咖啡,那些店員都不約而同的為冷若寧說好話。
律所的合夥人自然也是很好奇了。
這個姑娘怎麼能在這樣短短的時間,就幾乎收服了所有律所周邊的店員呢。
好奇之下,律所合夥人見了冷若寧。
他一看見冷若寧臉上那樣燦爛陽光的笑,他就明白了。
在枯燥日複一日的工作之中,最缺少的就是笑。
樂觀,積極,是和專業業務能力同等重要的關鍵點。
於是,冷若寧被錄用了。
冷若寧深深地鞠了一躬:“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於是,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冷若寧在律所之中工作,也免不了的和位於律所旁邊的診所這位陸醫生打交道。
“陸醫生,我又來啦。”
冷若寧拿著一個小盒子。
“這裏麵是烘培坊的新品,剛烤出來我就給您送過來了!來來來,都嚐嚐。”
周圍的員工也都紛紛的走過來。
陸司白看著自己手下的護士讚不絕口的模樣,就知道冷若寧已經是成功把他診所裏的人給收買了。
隻有冷若寧自己心裏清楚,自己出身一個醫學世家,她的本專業是臨床醫學,她總是忘陸司白的診所裏去,也是有自己的私心的。
她知道,現在即便是在律所之中,也是暫時的。
她總歸有一天,還是要重新回到醫學的範疇之中,成為一名有著高尚醫德的白衣醫生。
陸司白漸漸的發現,冷若寧的“無師自通。”。
有一次,在陸司白不在的情況下,冷若寧麵對一個打架鬥毆幾乎戳瞎了一隻眼睛的患者,在診所裏別的護士都驚慌失措亂作一團的情況下,她這個“做客。”的人,卻擔下了主要的任務。
她從容不迫的幫這位病人處理了眼睛的傷勢。
因為處理的及時,保證了病人的眼傷不至於引起失明!
陸司白第一次認真詢問她的專業,而且在發現了她的天賦之後,向自己的師父孟寰榮老先生推薦了冷若寧。
孟寰榮老先生當時已經宣布過不再收徒。
他自然是沒有同意。
冷若寧隻說是沒有師徒情分,無緣無分吧,淡泊的聳聳肩,也並不多說多想,依舊是過的一樣快樂。
而陸司白卻發現了一件事情。
經過這幾個月的相處,即便是往冬天走,身上的衣服穿的越來越厚,習慣穿深色衣服的冷若寧,此時卻是看起來越發的胖了一下。
陸司白腦海中,忽然迸發出來一個想法。
她難道懷孕了?
不得不說,冷若寧一直都隱瞞的很好。
她表現的從來都不像是一個孕婦。
陸司白斟酌許久,還是問了出來。
冷若寧沉默片刻,忽然笑了起來,歪了歪頭,“還是讓陸醫生識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