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她從剛才給他打電話求助,到他匆匆趕來的這段時間裏,遭遇了怎樣殘忍的侵犯。

即便對他來說,她的身份隻是外界盛傳的緋聞女友,但她更是一名無辜柔弱的女性,遇到了這樣的事,除了同情,他還有一絲難以言表的愧疚與自責。

在來的路上,他看著手機,原來早在半個多小時之前她就給他打過電話,隻是那個時候,他應該正跟靜深在臥室裏纏綿,根本就沒聽見電話鈴響。

他不想說什麼如果,有些事情事已至此,與其用所謂的如果來完成那些無濟於事的假設,還不如放眼當下,想想用什麼辦法能夠做一些補救。

“莫妮卡?”

湯林翱試探著喊了喊她的名字,得到的回應是,她本就蜷縮的身體更加緊繃著,團得更緊了一些。

感覺她仍有些害怕,湯林翱走過去,將外套脫下來,覆在她身上,接著伸手撫了撫她的頭發,故意語氣輕鬆地安慰,“是我,湯林翱,別怕。”

她並沒有抗拒。

湯林翱順勢彎腰,將她撈在懷裏抱起來,而莫妮卡一埋進他的懷抱裏,忽然回過神來一樣,情不自禁地哭了起來。

莫妮卡的淚水在湯林翱將她送回住處之後,哭得更加洶湧激烈。

痛哭過後,她在湯林翱的催促之下進去浴室洗了個澡--可,才進去幾分鍾,就聽見“咚”地一聲,好像是她在裏麵摔倒了。無奈,湯林翱沒辦法顧忌什麼男女有別,隻得拿著一條毛毯走進去,將她裹好身體抱了出來。

竟有點力不從心,將她放好在床的時候,他累得跪在床邊喘了好一陣的粗氣。

但莫妮卡卻忽然忽然掀了毯子湊過來,溫軟地銜住了他的嘴唇。

湯林翱心裏一驚,急忙伸手將她推開,有些不耐地皺起眉頭,“你幹什麼!”

莫妮卡看著他,眼裏的神色黯淡,忽然毫無預警地放聲大笑起來,指著湯林翱自嘲道,“你嫌棄我!你覺得我髒,對不對?”

鑒於她現在情緒失常,湯林翱並不願跟她爭辯--他跟她,哪來的嫌棄之談?如果他對她有意思,根本不必等到今晚發生這樣的事,才過來憐香惜玉,反之,他也沒必要用跟她上床來證明,他並不‘嫌棄’她。

甚至,他隱隱有些感覺,莫妮卡是故意跟他裝傻充愣--當然,他也希望這隻是自己的齷齪之心,她真的隻是因為遭受了難以承受的侵犯與傷痛,舉止才會有些反常。

看著他表情有些疏離地站在一邊,莫妮卡忽地扯過一床被子,將自己纏裹起來,先是小聲啜泣,接著嚎啕大哭,且一遍一遍聲嘶力竭地衝她問,自己該怎麼辦,怎麼辦。

“什麼都不要想,先睡一覺,乖,你先休息一下。”湯林翱耐心安撫著她。其實,他本想問問她有沒有受傷,再待她去醫院全麵檢查一下,但她剛才冒出的那一舉動,卻讓他改變了主意。

嚴格說來,她隻是他的合作夥伴,即便再親密一些,也至多算得上是關係一般的朋友。

不是湯林翱冷血,而是以他跟莫妮卡所處的身份來說,如何處理這件事的後續已經夠傷腦筋,他根本沒心情在她麵前充當知心大哥哥,從身心靈兩方麵來安慰她的創傷。

他現在希望的,是她能乖乖睡上一覺,醒來之後情緒正常穩定地,跟他商量這件事下一步該怎麼處理。

而不是像現在,破罐破摔或是故做輕浮地光裸著身體跟他胡攪蠻纏,他的心沒那麼軟,這個女人也不是韋靜深,不論她遭遇了什麼,他都不會輕易對她許下任何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