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吭聲,沒看他,搖了搖頭,俯身對安然說:“寶貝兒,你猜爸爸一個人在家幹什麼呢?”
安然皺著眉頭想了想,不確定地問:“也許看電視?或者看書?”
“看書?你爸那人會看書?別鬧了!”我嗤笑一聲,翻了個白眼,那貨如果真的會看書,那肯定是小黃.書。
“爸爸有看書呀!爸爸說那個書是媽媽寫的,他看了好幾遍了都!”安然一臉興致盎然,“媽媽,你寫的什麼書?白雪公主嗎?”
秦亦恒在看我寫的小說?
我挑了挑眉,忍不住想象秦亦恒看書時候的表情,不知道他看到那些他很禽獸的地方會是什麼表情,看到我跟展睿柔情蜜意又會是什麼表情。
猛然想到,前幾天覷著空子寫了不少,現在劇情已經到了我跟展睿柔情蜜意那一段,但是我還沒更新上去,馬上就要進展到跟秦亦恒領證了。唔結婚前把這一段寫出來,算是給我的婚禮添那麼一筆彩吧!
展睿緩緩走過來,我看他走近,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退到安然身後,跟展睿中間隔著一個小身子,這樣他就不能對我失控了。
展睿眼裏閃過一抹自嘲,死死地盯著我問:“圓圓,你愛過我嗎?”
愛過,但我並不想說。
“這個問題沒什麼意思,你不如問問安然,更希望誰當她的爸爸。”我避重就輕,把球踢給安然。
沒等展睿問,安然就很爽快地答道:“媽媽,你傻啦?還有更希望誰當爸爸的?我爸爸是秦亦恒啊!雖然他凶了點,但爸爸就是爸爸,再凶也是爸爸。”
也許我家閨女情商高吧,總是時不時能蹦出幾句犀利的,這幾句話還真說到了點子上。
不管展睿願不願意,甘不甘心,秦亦恒都是我丈夫,是我孩子的父親,這是事實。
展睿脈脈地看著我,許久,往邊上讓了一步:“我知道了。”
我笑了笑,拉著安然進了車庫,上車,走人。
回去的路上,心裏也說不清是輕鬆還是沉重,總之挺鬱悶的。回到家,發現秦亦恒正在客廳的沙發上癱著,一見我倆回來,高興地說:“喲!今天回來得挺早啊!”
我剛想逗他兩句,他立馬變了臉色,一個鯉魚打挺蹦起來,大步流星地衝到我麵前,咬著牙問:“去的時候穿的軍綠色九分褲,回來變成黑色七分褲,方圓,你他媽幹什麼去了?!”
我低頭看了一眼褲子,再看看秦亦恒青黑的臉,頓時樂了,這貨的腦洞還真不是一般大!
我故意回答得模棱兩可:“還能幹什麼?你又不是不知道!”
秦亦恒狠狠地磨牙,眼裏都快噴火了,發飆前一秒,他問了安然一聲:“閨女啊,你媽這褲子是怎麼回事?”
安然倒是沒坑我,很誠實地回答:“小弟.弟尿媽媽腿上了,媽媽去換褲子了。”
秦亦恒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些,我抿著嘴直樂,他狠狠瞪我一眼,又問:“請帖送出去了沒?”
“送了,你都下命令了,我敢不執行?”我笑嘻嘻地跟他扯皮,“哎呀!好餓啊,晚飯都沒吃,家裏還有啥吃的不?”
秦亦恒狐疑地挑眉:“沒吃晚飯?你那個舊情.人舍得讓你餓肚子?”
能別這麼硌人麼?
我撇撇嘴,委屈了:“那還不是怕你在家想我們麼!所以沒吃飯就回來了!”
秦亦恒遞給我一個“信你有鬼”的眼神,一手拉起安然,一手拉起我:“走吧,帶你們去吃大餐。”
路上,秦亦恒對我說,打算明天或者後天就回m市,這樣可以休息兩天,從容一點。
新房雖然是我跟秦亦恒商量著來裝修布置的,但我們也隻是提出設想,選擇東西,具體的工作還是交給裝潢公司來辦的,到現在我還沒親眼看到我們的新家,挺期待的。
第二天一早,我們就回程了,秦亦恒親自開車帶我跟安然回去,我爸媽年紀大了,長時間坐車吃不消,他們會另外乘明天的動車回去。
一路上,我心情挺好的,安然也嘰嘰喳喳的,很期待秦亦恒給她建的那個小森林樂園。
車子快到m市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一個人來——秦亦安。
自從把公司交給安安以來,她就再沒在我們麵前出現過,好像真的從我們生活中消失了。
我媽身體好了以後,我們直接去了馬爾代夫,然後又回到上海,安安一直在m市,沒有什麼交集。可是現在我們回m市舉行婚禮,她還會無動於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