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開啦!重死了!豬啊你!該減肥了!”我沒好氣地翻著白眼衝他吼。
他頓時怒了,眉目一揚,沒好氣地吼我:“你說誰是豬?!你叫誰減肥?!老子那麼標準的身材,八塊腹肌,你說我是豬?!”
我狠狠抬起頭,一口咬在他鼻子上,咬得挺重。那廝“嗷”的叫了一嗓子,立刻把腦袋挪開了,捂著鼻子直抽冷氣,轉臉在內視鏡上照了照,怒了:“方圓!看你幹的好事!等下我要怎麼上班?!”
他的鼻子上有一圈很整齊的牙印,已經有些發紅了。
我頓時笑了,樂不可支:“你活該!誰讓你壓我來著?!”
秦亦恒狠狠地瞪著我,突然勾唇笑了笑,猛然撲了過來。
我根本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結束的,腦子清醒的時候,已經下午一點半了,人在芳華樓的客房,秦亦恒走了。
我忍不住咋舌,臉轟的一下炸了,草草衝洗一下,肚子裏嘰裏咕嚕地直打鼓,讓人送了點吃的上來,簡單墊墊肚子,就在電腦前紮了根,對著電腦發了會兒呆,將回憶在腦子裏過一遍,就開始碼字。
那些甜蜜的過往,以時間先後為順序,一件接一件在腦海裏浮現,在指尖化成文字,記錄在屏幕上。
這種感覺很奇特,好像在跟那個溫柔如水、寵我護我的秦亦恒談戀愛,那麼甜蜜,那麼溫暖,那麼美好,那麼動人。
那麼令我想要奮不顧身。
故事的開端太美好,我沉浸在那些已經遠去的美好中,根本無法自拔。
一晃眼到了三點鍾,秦亦恒打來電話,對我說三點半幼兒園放學,他等會兒要開一個很重要的會議,來不及去接安然,讓我去接一下孩子,去公司找他、回家,或者在酒店裏玩會兒都行。
去接孩子放學這樣溫馨簡單的話,配上秦亦恒溫柔寵溺的聲音,我突然就有些暈乎了。
我們真的是一家人了!丈夫,妻子,女兒,一個完整的小家庭,一份理應完整的幸福美滿。
為什麼說理應呢?因為我心裏始終沒有放下過那些傷痛和仇恨。
可是現在想來,為什麼我不能放下呢?傷害發生都已經發生了,對於已經發生的事情,我們根本沒有能力改變,畢竟時光機隻存在於動畫片中。
現在的秦亦恒對我和孩子很好,那不就夠了嗎?
他固然犯過很嚴重的錯,可那時候是事出有因,換了是誰,都不會對將自己妹妹害成植物人的凶手手下留情,而後真相大白,他肯定也是三觀顛覆的,後來他想要挽回,隻是我已經拒絕接受了,矛盾愈演愈烈,最終鬧到了這種地步。
佛家有雲: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又有老話,浪子回頭金不換;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等等等等,我跟秦亦恒既然已經結了婚,他也對我很好,我如果還揪著不放,那豈不是自己給自己添堵?
我自己給自己洗.腦成功,樂顛顛地去接安然,開車去幼兒園的路上,我突然想明白了我的轉變從何而起。
我在回憶裏再愛了秦亦恒一遍,曾經奮不顧身的感情,在傷害終止、仇恨釋懷、寵愛更甚的情況下,一發而不可收拾。
我隻是腦子一熱,單純地想把我和他的故事寫出來,真的沒想到,居然因此而釋懷了壓在心裏數年的怨恨,打破了我對他感情排斥的僵局。
接到安然,我帶著她去了秦氏,我好像還沒來過秦氏呢,來看看我老公工作的地方,也不錯哎!
可我忽略了一點,秦氏這麼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地方,那可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能進去的。
“小姐,請問您找誰?”門衛攔住我,語氣挺恭敬,但卻沒有放行的意思。
“找你們秦總。”我淡淡一笑,問道,“來訪人員要登記信息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