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了摸臉頰,**辣的,疼得很,嘴裏還鹹著,那一巴掌,估計是使上了吃奶的勁兒。

“圓圓,你怎麼會在這兒?”司遠航一個大步跨到我麵前,伸手捧住了我的臉,一臉心疼地問,“很疼吧?我送你去醫院!”

我頓時一臉懵逼,什麼情況?當初甩了我的初戀,居然當著他家母老虎的麵對我柔情蜜意、憐香惜玉?

別鬧好嗎?

我往旁邊撤了一步,躲開司遠航的手,冷笑道:“不用了,小傷而已,警察會來處理的。”

那女人原本跟那對中年夫婦吵得熱火朝天,見我們這邊情況不對,連忙把火力轉移了過來,正好看見司遠航捧我的臉,她就跟火藥桶被噴了火星子似的,砰的一聲炸了,上來抓著我就要打。

司遠航連忙攔住那女人,皺著眉頭哄:“ama,別打了!打人是不對的,在中國,隨便打人是違法的!”

在中國?這女人不是中國人?

我這才第一次正兒八經打量那女人,這才留意到,她的發色稍淺,眼窩很深,鼻梁很挺,顴骨很高,嘴巴很大,多半是個混血兒。

“她是誰?!”女人不依不饒,一把抓住司遠航的領口質問。司遠航一個一米八的大男人,被她抓著,顯得特別慫包。

我的天!我當年怎麼會喜歡上這樣的人?還因為被甩而哭得死去活來的?我特麼腦子有坑啊我!

我那個悔啊!年少無知,年少無知啊!

我懶得跟他們多煩,直接打電話報警,然後壞心眼地給秦亦恒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我在商業大廈被人打了,已經報了警,我想,秦亦恒應該會懂我的意思。

很快警察就來了,把我們三個帶走了,臨走前,我還是把那個戒指買下來了。司遠航一直盯著我,我拿到那個戒指的時候,他的眼睛眯了眯。

秦亦恒肯定疏通過關係了,那女人被罰了五百塊,拘留五天。她在局子裏還大吼大叫,一邊罵我,一邊罵司遠航。司遠航冷著臉,衝了一句:“我早就告訴你,在中國打人是犯法的,誰讓你不聽!”

那個ama怒火燒天,放了一句狠話:“好你個司遠航!敢教訓我了是吧?也不看看你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你他媽就是我們washington家的一條狗!你等著!我他媽要你好看!”

看著他們兩口子吵架,我尷尬症都犯了,這個司遠航,居然被自己老婆當著那麼多人的麵這麼罵,還真是混得不如狗啊!

其實我心裏挺膈應的,好歹是我以前真心愛過的人,看著他現在成了這副模樣,我是真想把眼珠子摳出來,祭奠一下瞎了眼的青春。

走出局子,我神清氣爽,除了臉疼之外,一切無比美好。

我叫了一輛出租車,剛一上車,司遠航就跟了上來,直接對司機說:“去步行街。”

我皺了皺眉,冷聲道:“抱歉,我不想拚車。”

司遠航無視了我的拒絕,抓住我的手,目光灼灼地看著我,問道:“圓圓,這些年,你過得好嗎?”

我上下掃他一眼,一身amani的西裝,hermes的包包,看起來很有有錢人的派頭。

“還不錯,不過跟你比起來,應該差遠了。你現在當大老板了吧?”我咧嘴一笑,滿眼諷刺,“隨隨便便就能買下整個darryring專櫃所有的珠寶,那絕對是跺跺腳華爾街都得抖三抖的神存在啊!”

其實我跟他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即便是被甩,我也沒什麼怨言,再相見,也絕對不會對他冷嘲熱諷,可他不該再來招惹我,又是捧臉關懷,又是跟著我上車,裝給誰看呢?

我見了太多炎涼冷暖,早就不是單純的小白花,傻乎乎地相信人性本善。

司遠航是典型的鳳凰男,老家是山裏的,填飽肚子都成問題,當年他得到出國的機會,為了這麼好的出人頭地的機會甩了我,理所當然的事情,我不怪他。

從剛才那個ama的口中不難聽出,司遠航做了有錢人家的女婿,受了不少氣。他選擇了金錢,那是他的自由,也是他的性格使然。

以前的事情,我雖然不怪他,但是想起來,心裏還是很不好受,他現在過來撩撥我,我情何以堪?

司遠航見我語氣不善,臉一紅,眼神有些躲閃。我並沒有給他組織語言的機會,冷冷地對司機說:“師傅,麻煩靠邊停車。”

司機剛剛“哦”了一句,司遠航眉目一凜,咬著牙來了一句:“去步行街!”

我頓時氣笑了,淡淡地掃一眼司遠航,似笑非笑地說:“能把你老婆那種人送進局子裏玩幾天的人,司遠航,你多半招惹不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