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我輕輕叫了一聲,衝他搖著頭,乞求地看著他。
展睿歎口氣,冷著臉把鑰匙丟在茶幾上,冷哼了一聲,這才大步離去。
展睿一走,我頓時緊張起來了,昨晚我沒回來,秦亦恒差點把我折騰死,現在展睿親自來看我,還拉拉扯扯的,秦亦恒指不定怎麼發火呢!
我歎口氣,真的有一種命不久矣的錯覺。
秦亦恒冷著臉,拿起一支藥膏,寒聲道:“脫衣服!”
我下意識抗拒,他皺著眉頭,催了一聲。我不敢再惹惱他,抓起睡裙的下緣就要往上掀,他突然摁住了我的手,拉著我回到臥室。
空調開了一會兒,屋子裏已經暖和多了,他這才讓我脫衣服,看到我身上還殘留著沒清洗過的東西,皺了皺眉:“去衝一下。”
我乖乖地去衝水,肩膀上的傷口一沾水,痛徹心扉。可我心裏,卻比傷口更痛。
秦亦恒對我,到底是什麼態度?到底,他有沒有哪怕一點點喜歡我?有沒有哪怕一點點真心?
剛才的事情,都已經不重要了,他帶給我的那些摧殘與傷痛,我都可以不計較,可是我隻想知道,剛才他說的那番話,到底是真是假?
如果真的是愛之深恨之切,他出離憤怒,理智盡失,我可以什麼都不在乎,畢竟牙齒還有咬著舌頭的時候,兩個人之間不可能完全沒有誤會。
可是真的就像他說的那樣嗎?真的是因為他受不了自己喜歡的女人夜不歸宿,跟別的男人在一起?
我不知所措,腦子裏亂紛紛的,根本沒辦法清醒理智地思考。
大概是看我長時間沒出來,秦亦恒脫了衣服,跟著進了衛生間,拿起蓮蓬頭往我身上衝水,一邊衝,一邊小心翼翼地搓洗,半晌,他長長地歎了口氣:“圓圓,對不起,我太失控了!”
他的語氣滿含自責,心疼的感覺特別真實。我抬著臉看著他,怔怔地問:“秦亦恒,你能不能告訴我,在你心裏,我到底是什麼?”
秦亦恒一怔,一把抱住了我,下巴抵在我肩窩,過了很久,才一字一句地說:“你是我的女人。”
“女人有很多種,我想知道,我是哪種女人,也好給自己一個明確的定位,不癡心妄想,不做不可能的夢。”我嗤笑,自嘲地問,“我有可能成為你放在心上的女人嗎?”
秦亦恒又是一陣沉默,過了很久,才對我說:“你生日是三月二十號,對吧?”
“對。”我有些納悶,但還是向他確認了。
秦亦恒低聲說:“等到三月二十號,你就知道了。”
今天已經是一月十九號了,還有兩個月。
“好,我等。”我淡漠地說,努力不讓自己心裏升起不該有的憧憬。
衝洗完,秦亦恒親手拿毛巾給我擦幹,把我抱出衛生間,放到床上,然後拿起藥膏,一點一點地給我擦。擦到肩膀上的傷口時,他剛一碰到,我就疼得直抽冷氣,他皺了皺眉,輕輕地湊過去,舔了好幾下,然後對我說:“傷口進了水,不擦藥會發炎的,你忍著點疼。”
我憋著眼淚,賭氣不想搭理他。他倒是沒再發火,反而對我說:“你要是忍不住,就咬我好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腦子一抽,居然真的張嘴就咬住了秦亦恒的肩膀。我心裏憋著氣,下嘴自然輕不了,秦亦恒又沒穿衣服,我嘴裏一下子就泛起了血腥味。
秦亦恒身子一顫,“嘶——”了一聲,苦笑道:“這家夥!我就是客氣客氣,你還真咬啊!”但他卻保持著剛才的姿勢,一動不動。
我繃不住笑了,鬆開他的肩膀,咧著嘴,舔了一下嘴唇,血腥味特別濃。
“不生氣了吧?”秦亦恒撇撇嘴,用看淘氣的小孩子的眼神看著我,半寵溺半無奈,“你呀!真拿你沒辦法!”
“還說呢!我才委屈呢!我找誰哭去我?”我撇了撇嘴,眼淚驀地掉了下來,“換了你,自家公司的員工跟別家公司的老總關係曖昧,你不會去問清楚啊?可我沒名沒分的,我怎麼開口?我是賣給你的啊!我心裏難道就好受嗎?老話說借酒澆愁,又說酒壯慫人膽,我不喝點酒,我說得出口?誰知道越喝越多,就”
我歎口氣,別扭道:“反正我沒錯!”
“是是是!你沒錯!我錯了!這總成了吧?”秦亦恒突然托起我的下巴,看著我的眼睛,微微勾唇,“以後再有人問你跟我是什麼關係,你就說,你是我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