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泡菜壇內藏大蹊蹺(2 / 2)

郭朋冷汗流了下來,說:“大人,這是我的自由,您無權幹涉吧?”

許遜道:“你說得對。”他站在床邊,聳了聳鼻子,突然一隻手掀開床板,看到床底下赫然立著一個人頭!許遜定睛一看,發現是個女子的頭顱,雖然已經死了,臉成死青色,但看得出來是個美女。許遜失聲叫道:“趙秀華!”他一把揪住郭朋的衣領,問:“趙秀華的人頭怎麼在你這裏?她是不是你殺的?”

郭朋當即跪了下來,哭叫道:“冤枉啊大人,我從沒殺人,我也不知道趙秀華的人頭為什麼在我這!我真的是冤枉的!”

許遜見到人頭在此,哪能容忍郭朋狡辯,喝道:“捕頭張,把郭朋綁起來!”

捕頭張看到床底下的人頭也嚇了一跳,罵道:“真是喪心病狂,殺了人不說,還把人頭藏在床底下!晚上跟死人頭一起睡麼?”

郭朋不住磕頭,額頭上都磕出血來,叫屈道:“有人嫁禍於我!我要是殺人凶手,怎麼可能把人頭放在我房間裏等著別人來抓?肯定有人趁我鼻子堵了聞不到臭味,所以才把人頭放在這裏!大人明鑒!”

許遜見郭朋磕頭磕成這樣子,又聽他的辯解,對郭朋的懷疑竟然有所減少。捕頭張哪管三七二十一,綁起來再說。郭朋不住大聲喊冤,吸引了許多人來圍觀。

郭老二也聞聲趕來,他看到被綁的郭朋和捕頭張手裏捧著的趙秀華人頭,嚇得麵無人色,問道:“大人,這”

許遜冷言冷語:“我在令郎的床底下發現趙秀華的人頭,懷疑趙秀華是令郎所殺!”

郭老二臉色更白,叫道:“不可能!不可能!”他攔住許遜捕頭張的去路,說道:“大老爺,我兒子不可能殺人!肯定是有人栽贓嫁禍!”

圍觀的村民紛紛說:“小兒子被人殺,大兒子被判殺人罪,郭老二家算是絕後了。”

郭老二更是淚如雨下。他剛剛還在給小兒子郭友擦洗身子,手上的水都沒有幹。他跪在許遜麵前求情,希望許遜不要現在就抓走郭朋。若是許遜執意要抓走郭朋,他當場自殺。

許遜進退兩難之際,郭家老三郭巨也來到郭老二家給郭朋求情,說道:“大人,郭朋雖然調皮,不聽父母話,但是殺人砍頭這種事情肯定做不出來,大人千萬不要冤枉好人啊!”說罷,他也給許遜跪下來。

許遜把郭老二和郭老三都扶起來,說道:“本縣辦案,向來重證據實,如果找不到郭朋殺人的確鑿證據,本縣自然將他放出來。如果你們相信郭朋沒有殺人,就不應該擋路。難道你們不相信我麼?”

郭老二哭道:“我等自然相信許大人,可我家郭朋真的不是凶手啊!您不能隨隨便便抓人!”

許遜露出一絲怒氣,喝道:“在床底下搜出人頭我才抓他,難道這是隨隨便便?”

郭老二語塞。

許遜又說:“官府辦案,若每個疑犯家屬都阻撓官差拿人,這天下豈不是亂了套?”

捕頭張冷笑道:“大人,少跟他們廢話。以前賈縣令當縣令的時候,他想抓誰就抓誰,從來不給任何理由,這些百姓也不敢有一絲絲阻攔,現在他們看您心善耳朵軟,所以蠻性發作,明顯是欺負您!依我看,您也學學賈縣令的心狠手辣!”

村民們念起許遜的好,紛紛指責郭老二和郭巨。郭巨自知理虧,給許遜賠禮道歉,又把郭老二拉起來。許遜這才押著郭朋回去受審。

郭老二和郭巨望著許遜離開金店村,仍然不住淚流。郭巨本來是帶著兒子一起來給郭朋求情,當下求情失敗,轉而安慰郭老二。郭家三兄弟分家之後,幾乎沒有任何來往。如今郭老二家死了人,又沾上人命官司,郭巨顧著兄弟情義,毅然來照料一番。

郭巨的兒子叫郭大學,名字來源於儒家經典大學開篇第一句話:大學之道,在明明德。郭大學根本不知道死了人是一件多麼重要的事情,隻是覺得無聊。他自己跑開,和金店村其他的小孩子一起玩耍。

七個小兒聚在一起,商量著玩捉迷藏。第一局讓郭大學找人,其他人藏著。郭大學玩得興高采烈,很快找出五個小兒,還剩最後一個,找了許久都不見蹤影。找到胡屠戶家的院子時,他意識到胡屠戶去了外地,家裏沒人,可能藏在這。他見胡屠戶家門上著鎖,但是豬圈沒有門鎖,裏麵的豬都不見了。他站在豬圈門外詐最後一個小兒,叫道:“我看到你了,快出來吧!”

裏麵沒有人。

他自己走進去,見豬圈裏光線昏暗,在草堆裏看到一些頭發,忍不住驚歎:“玩個捉迷藏居然把自己藏到這種地方,真舍得下本!”他瞧瞧走過去,猛然掀開草叢,看到草叢裏果然藏著一個人頭,但是人頭沒有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