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五被許遜拒絕,倒是不意外,說:“許天師也別拒絕得這麼幹脆,以後咱們打交道的機會還有許多。”
許遜不想跟再胡扯下去,直截了當問:“我且問你,金店村的七宗血案是不是你做的?”
龍五搖搖頭,說:“我長生教教眾從不親手殺人,也不殺無辜之人。長定鄉阮老大殺的五個人都是當死之人,我隻是助他一臂之力而已。而金店村村民愚鈍,隻有郭老大一人入我教,此人並無想殺之人,因此我沒有幫他殺人,他卻被人殺了,真是我教一大損失。”
許遜問道:“真不是你們所為?”
龍五斬釘截鐵地說:“我長生教之人,從不說謊。”
許遜點點頭,說:“好了,該說的話都說完了,我要掏家夥跟你算賬了!”
龍五持劍在手,嚴陣以待。
許遜從懷裏摸出一把算盤,說:“我跟你算賬,你卻動刀動槍。唉,算盤送給你吧。”他把算盤遞給龍五。龍五莫名其妙,接過算盤,許遜卻從算盤裏抽出一把細劍,悄無聲息刺向龍五喉嚨。
龍五照理來說避無可避,然而他卻飛起來了,懸在三丈高空!
許遜大驚,他沒看到任何繩索的蹤跡,難道這人真的會飛?
龍五在背負雙手朝山上飛去,留下一句話給許遜:“許大人,有的人一旦心黑,便會手辣!這才是破獲金店村命案的關健!”
許遜咂摸著這句話,覺得頗有些道理。他再仔細回想金店村眾人麵孔,琢磨著何人會心狠手辣殺人。他確定錢秀才殺人,極度懷疑郭朋也殺人,起碼殺掉了自己的弟弟,原因無他,家產而已。可是郭老二的錢想必沒多少,不至於鬧到殺人的地步
他懨懨回到縣衙,卻瞧見捕頭張和一個老頭站在一起,這老頭很麵生,從來沒見過。他問道:“老人家,要報官嗎?”
老頭子身上一股臭味,嘴唇不停地顫抖,嘶啞著聲音說:“大老爺,我找到了一個小孩子的屍體,沒有頭!好嚇人!”
許遜連忙說:“您仔細說一說。”
老頭子見許遜沒有一點官架子,緊張之色稍減,說:“大人,我是個一個挑糞工人,主要將城裏的糞便挑到城外去,尚舞會所的糞便也是我負責,他們的茅坑我清理。一般都是白天去清理,因為白天沒什麼客人。今天我去清理,從廁所裏撈出一具小孩子的屍體,大概七八歲左右。我知道妓院裏出了人命案,有個小孩子被人殺了,頭藏在床底下,一直沒找到屍身,沒想到屍身在廁所裏。我嚇得要死,連忙來縣衙報案。”
捕頭張補充說:“這肯定是郭老二的小兒子郭友的屍體,我已經安排兄弟去將郭老二叫過來辨認。由此可見,郭友是在妓院被人所殺,而且被分屍,頭顱藏在床底,屍體藏在糞坑!妓院很少有小孩子過來。妓院裏的人卻說都沒見過這個孩子,我覺得不可能,肯定有人在替凶手隱瞞事實真相。”
許遜讚道:“我也是如此認為。可是誰見過小孩子呢?”
挑糞工卻說:“大人,我知道誰見過。”
許遜大喜:“誰?”
挑糞工說:“周更夫!我以前也是打更的,後來熬不得夜,才轉行幹這個,周更夫算是我的徒弟。前日,我見周更夫居然來逛妓院,我們這種人哪有錢逛這種高級的妓院?想必是發了一筆橫財。我聽妓院裏的姑娘說,周更夫知道凶手是誰,而且找凶手敲詐了一筆錢,這才有錢來逛妓院。姑娘們都不相信,說他怎麼會這麼巧碰到別人殺人?肯定是路上撿到錢。周更夫也不多說,隻是拉了姑娘進房幹那事兒我卻相信周更夫的話,他應該是見過凶手。”
許遜望著挑糞工,見他神色既不自然,問:“尚舞會所的茅坑有好幾個,你是從哪個坑裏撈出屍體?”
挑糞工說:“靠邊上的茅坑。
許遜說:“屍體在哪?帶我去看看。”
挑糞工說道:“您跟我來。”
許遜走到尚舞會所後門處,看到糞車旁邊躺著一具屍體。因為太臭,所以這次圍觀的人都躲得遠遠遠的。許遜蹲下觀察屍體,見屍體似乎沒有被糞便浸透,便問道:“你發現屍體的時候,茅坑裏的存貨多麼?”
“多啊,不是很多”挑糞工轉移話題說道:“大人不妨去找周更夫問話。不過周更夫已經連續兩天來沒打更了。恐怕他凶多吉少!”
“具體是哪天開始沒來打更的?”
“九月初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