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說道:“沒有,孫玉蘭是個大姑娘,性子比較野,喜歡出去跟別人一起玩。郭老大忙著做生意,和我們的話都比較少,更別提孫玉蘭了。”
一個中年女人插嘴說:“孫玉蘭哪是野啊,明明是瘋!我早說過她會出事,大家都不相信。”
村長跺腳說到:“少說兩句,讓孫瓦匠聽到了,小心他拿切刀砍死你!”
中年女人撇撇嘴,沒再說話了。
許遜記得這個中年女人,好像別人叫她臘桂嫂。他跟著衛珠珠去郭巨家的時候,看到中年女人找郭巨借錢。他吩咐老仵作,說:“老李,麻煩你詳細檢驗屍體,希望能查出更多的東西。我們現在去孫瓦匠家去看看。郭夫人,節哀順變”
郭大嫂哭道:“大老爺,一定查出誰是凶手!”
許遜安慰道:“這是自然。”
一行人前往孫瓦匠的家。許遜遠遠看見兩間房子,孫瓦匠住在郭老大家隔壁。兩家的房子擺在一起對比,孫瓦匠更窮,郭老大更富。許遜還沒走到孫瓦匠的家門口,就遠遠聽到孫瓦匠的哭聲,哭得特別淒慘。
郭老二率先衝到房間去,喊道:“孫瓦匠,縣令老爺來幫你查殺人凶手了,快出來一下。”
很快,一個精瘦精瘦的男人出來了,臉上都是淚痕,這就是孫瓦匠。
許遜瞧見孫瓦匠瘦得像猴子,渾身上下沒幾兩肉,一直略微低著頭,眼睛盯著地板看,不由得有些好奇,心想這孫瓦匠似乎有點怕我?許遜帶著周廣、捕頭張、村長、郭老二進屋來問孫瓦匠話,讓其他人個忙個的去。他安慰了孫瓦匠一陣才問道:“孫瓦匠,孫玉蘭這幾日都不在家麼?”
孫瓦匠麵容憔悴,臉上一股灰敗之氣,慢慢說道:“正是。我家小蘭生性活潑好動,喜歡出去玩,以前也經常和幾個小姑娘到處野。有時候采蘑菇放風箏,有時候去趕集,有時候去鎮上看戲,有時候幹脆在朋友家過夜。姑娘家長大了,不服管,我也管不了她。以前出去玩個兩三天就會自覺回來,我也漸漸放心了。誰知道這次我家小蘭雖然不是什麼淑女,但是生得好看,眼看就到了婚嫁的年紀,許多人來提親,我們都沒有同意。”
許遜問道:“為何?看不上前來提親的人麼?”
孫瓦匠歎道:“哪裏是看不上人家,而是怕人家看不上我。我家小蘭漂亮是漂亮,但是我家窮得叮當響,像樣的嫁妝都拿不出來。這嫁到夫家去,沒有嫁妝就沒有說話的底氣,以後還不是任由夫家欺負?我便尋思著多掙點錢,多準備點彩禮,風風光光地嫁出去。小蘭能夠過得好,我也有麵子。小蘭在這方麵倒是聽我的話,一來二去,就耽誤了。唉,要是早點嫁出去就好了,她也不會到處去玩。都是我不好,連累了小蘭。大人,我家小蘭死不瞑目,連屍體都沒找著,一定死得淒慘,大人要為我們做主啊!”說完就給許遜跪了下來。
許遜將孫瓦匠扶起,問:“你家小蘭頭顱在何處?我想看看。”
孫瓦匠露出一絲遲疑,說:“這”
郭老二喝道:“你不給縣令老爺看人頭,老爺怎麼去查案?查案要觀察,要證據,不懂麼?”
許遜不滿地掃了郭老二一眼,郭老二這才偃旗息鼓,退後兩步。
孫瓦匠走進裏屋,抱住一個大木盒,裏麵赫然擺著一個少女的人頭。周廣乃是文弱書生,看到人頭嚇得哇哇大叫,腹內翻滾,衝出窗外狂吐。
許遜觀察人頭,見人頭被孫瓦匠洗過,血跡所剩不多,看五官的確是個美人。少女眼睛圓睜,即使死了也似乎在憤怒地瞪著凶手,臉上和額頭上有不少傷痕,明顯是被人毆打過。許遜罵道:“哪個禽獸竟然如此凶殘地虐待一位少女,我將他抓住後,一定讓禍鬥好好伺候他一頓!”
禍鬥汪汪叫了兩聲。
孫瓦匠見許遜觀察完畢,便把人頭收拾好,放回裏屋,說:“大人,我家小蘭身首異處,隻剩個頭,希望大人早日把屍身找回來。不然,下葬都無法下葬啊!”
許遜又問:“你說小蘭經常和其他人一起出去玩,這次和誰一起出去的,去哪玩的,有沒有跟你說?”
孫瓦匠說道:“隻提了下和趙家的趙秀華一起。她們倆從小玩到大,是無話不說的好友。趙秀華生得也不錯,她與我家小蘭,並稱金店村兩朵金花。”
許遜暗想,莫非是凶手見色起意而孫玉蘭拚命反抗,惹得凶手痛下殺手?可是郭老大又是怎麼回事?他又安慰了孫瓦匠兩句,才說道:“去趙秀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