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興說:“您不也是修道之人麼?那廝肯定不敢班門弄斧。您想想,吳鐵匠據說是被土匪殺死,但是誰看見土匪了?我們長定鄉起碼十年沒鬧過土匪。昨晚朱靈也被燒死了,大家說是錢小桃幹的,但是錢小桃這個膽小鬼,怎麼有膽量有能力做這些?再說梅大洪,他好好的當雲遊道士,雲遊四五年,一回家就淹死在水裏。以前咱們村好好的,這個傳教的道士一來,接二連三地發生這多怪事,他肯定有鬼。”
許遜仔細思索,再次覺得這四起死亡之間互有關係,但一時穿不起來。他打算去找吳猛參詳參詳,吳猛頭腦之敏捷與他不相上下。許遜說道:“我去找我的好友吳猛,他也雲遊天下多年,看他家有沒有人參靈芝,如果有,你去找他借吧。我現在去他家。”
陶興說:“吳大孝子的大名我們都知道,那就多謝許大人了。”
許遜奔往吳猛的家,先看到韓蘭英的家哭聲陣陣,韓蘭英本人披麻戴孝,吳圓成也跪坐在地上。許遜想起來,今天是梅大洪的頭七。韓蘭英雖然與梅大洪不再是夫妻,但是韓蘭英是梅大洪的唯一親人,她不給梅大洪處理後事誰來?吳圓成自知有愧,也為梅大洪守靈。他們兩人結為夫妻已經有五年,一夜夫妻百夜恩,韓蘭英不至於和現任丈夫一拍兩散。
他走進吳猛家,問他有沒有注意最近在長定鄉傳教的邪教道士。
吳猛說道:“聽過此人,號稱能治好任何重病,教徒跟著他能夠長生,簡直胡扯。我等修道之人修煉數十年,尚未窺得長生之道,隻能養氣修身,延年益壽。修道者不思修行,隻是交點錢喊兩聲師傅就能長生?笑話。”
許遜笑道:“同行相輕你說這妖道和最近四起命案有沒有關係?”
吳猛搖搖頭,擺出筆墨紙硯,說:“不清楚,咱們試著在把案情寫在紙上分析分析看。”他寫到:葛坤,摔死在枯井。梅大洪,淹死在長江。吳鐵匠,被亂刀砍死。朱靈,被烈火燒死。
兩人望著這幾行字發呆。
許遜突然說:“奇怪。葛坤,梅大洪,吳鐵匠,朱靈,這四個人的名字分別對應五行中的四行。葛坤,對應土。梅大洪,對應水。吳鐵匠,對應金。朱靈,對應火。”
吳猛說:“這不是很正常麼,五行缺什麼,取名字的時候就在名字裏加什麼。”
許遜繼續說:“不止如此,你看,葛坤摔死在枯井,枯井也是對應著土。長江對應著水。刀對應著金,火自然對應著火。他們四個人的死法,竟然和名字中的五行相對應。他們死的時間都很集中,而五行還缺五行中的木!有可能一個名字中含有木的人,最近要死於木。”
吳猛突然說:“我倒是想起來了,那妖道傳的道好像叫五行長生教,據說是集齊五行俱全的人就能達到什麼目的,我以為是一個人五行俱全,沒想到是五個人湊齊五行。他們集齊五行,是不是某種祭祀的手段?”
許遜說:“的確如此,這四個人都在我們村,這妖道也在我們村我得趕緊回去,找出所有名字中帶有木的人。黃樹林!他名字有三個木,我趕緊去找他。吳兄,你也去幫我找那個妖道,看他是不是在傳邪教!”
吳猛正色道:“現在就行動。兵分兩路。”
許遜說:“對了,你家有上等人參吧?快拿出來,給陶興媳婦兒吊吊命。”
吳猛罵道:“我好容易珍藏的幾株人參啊!
許遜狂奔回村,先去陶興家,把人參給他,陶興又跪下來磕頭。許遜又來到黃樹林家,沒有看到黃樹林,隻看到黃樹林的娘子,而且氣呼呼的坐在家罵人,罵得正是黃樹林。許遜問道:“黃大嫂,黃樹林呢?”
黃大嫂與許遜年紀相仿,並不因為他是縣令而疏遠,說道:“這個王八蛋,有人說當年不是阮家丫頭勾引他,而是他勾引阮家丫頭,說得有板有眼,我質問他,他反而罵我。他肯定心虛,罵不過我,自己出門喝酒去了!有種他就不回來!王八蛋!”
許遜笑道:“幾百年前的事情,還有人傳這等謠言麼?你是從哪裏聽來的?”
黃大嫂說:“今天我打算進城買點布匹,碰到一個道士,說免費算命。免費的肯定要嚐試一下,我找他算命,算得還真準。我問他能不能算出當年阮家丫頭的事,他就說是我家老黃勾引那個姑娘!他算得那麼準,這事兒肯定也是真的!”
許遜一聽到“道士”二字,暗暗叫苦,說:“黃大嫂,恐怕黃樹林有危險!”
黃大嫂罵道:“我要弄死他,他肯定有危險!”
這時,葛小蓮衝進來,說:“黃大嬸,不好了,黃大叔上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