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遜大怒,用力拍桌子:“混賬東西,我許某是何等人?竟然讓我去妓院?真是放肆!為什麼不早點說?我早就想去去看看了,據說來了好幾個異域風情的美女”
捕頭張咳嗽兩聲,小聲問:“咳咳,您不怕夫人知道麼?”
許遜摸著胡子笑道:“我乃一家之主!這種事情,等我寫個申請書”
周夫人的聲音從後堂傳來:“去就去,莫要聒噪,若是讓禍鬥在你身上聞到姑娘身上的香水,小心你的皮肉。”
許遜說:“夫人想多了。那賈公子呢?”
捕頭張說:“他深入妓院體驗生活了。”
兩人來到新建的尚舞會所,看到大門口上方掛著一個大牌匾,上麵寫著四個大字:“生意興隆。”大字的下麵寫著幾個稍微小一號的字:“出入平安”。
“這出入平安四字,有點意思。”許遜評論道。
見到本縣縣令來了,妓院的老板笑臉盈盈地跑出來,招呼道:“許大人親自逛妓院,有失遠迎,恕罪恕罪啊。”老板是個男的,胡子刮得一幹二淨,似乎要給許遜跪下磕頭。
許遜連忙把老板扶起來,口稱:“小聲點小聲點,這麼多人看著呢。”
太陽尚未下山,妓院裏已有不少客人,嬉鬧聲鼎沸。
許遜問捕頭張:“賈公子呢,不是說要來找小偷麼?人呢?”
捕頭張表示沒看見。
老板卻說:“賈公子一看到我店裏的姑娘,魂都樂沒了,還管什麼小偷不小偷”
許遜點點頭,道:“如此說來,我也要去見識見識了。不過家中有河東獅,還是算了。既然賈公子沒心思找東西,我們就回去吧。白跑一趟,就當是鍛煉身體了。”
“真是白跑一趟。”捕頭張擦了擦口水說。
許遜轉身走,卻與一條大漢撞了個滿懷。他抬頭一看,發現正是在河邊放風箏時遇到的胡班。他喊道:“胡班!”
胡班轉身看到許遜,叫到:“許大人!你也來這種地方啊?”
許遜嚴肅地說:“小聲點。”
胡班嘻嘻笑道:“裏麵說話!”他不由分說,把許遜扯到妓院大堂。捕頭張樂嗬嗬地跟進去,邊走邊問:“大人,報銷嗎?”
許遜假裝沒聽見,而是問胡班:“你不是才結婚麼?怎麼半年不到就來逛窯子?”
胡班還沒說話,妓院老板接過了話頭:“大人,妓院和窯子是完全不同的地方,妓院比窯子貴多了,姑娘也漂亮多了。”
許遜微微一笑:“老板,你去做你的事情去,我有話問他。”
老板離開後,胡班才開口說:“不是我要來的,是我夫人要我來的。”
許遜一愣,問:“是你夫人腦子有毛病還是我耳朵有問題?妻子讓丈夫來逛青樓?”
胡班長歎一口氣,說:“大人,你有所不知。我與何小姐成親以來,倒也舉案齊眉相敬如賓。隻是快半年過去了,我娘子的肚子一點反應都沒有。找大夫看病,大夫說問題出在我身上,說什麼姿勢不對,要來這裏漲漲姿勢。我娘子也同意了。我這是奉命行事。”
許遜啞然失笑:“胡扯,這和姿勢有何幹係?”
胡班不解:“那跟什麼有關係?”
許遜深知懷孕之事有些時候沾點天時地利人和,天時可遇不可求,人和靠夫妻努力,地利似乎能改變一二。誰在上誰在下,也可以歸納到地利問題上來一念至此,他隻得說:“你小心為上,你娘子不反對就好。這是第幾次來?”
胡班憨厚笑道:“第三次了。”
許遜又問:“可否有熟悉的姑娘?”
“有。”胡班喊了一個老鴇子過來,問:“平安姑娘可在?”
“在的在的,不過現在平安姑娘有客人,你得再等一會兒。”老鴇說到。
許遜心裏暗想:“平安?這個名字怎麼有點熟悉?”很快,他想到大門上麵牌匾下麵的一行小字:出入平安。
他忍不住露出笑意,瞧見胡班腰間還是纏著一把短刀,便問道:“胡班,你來這帶著刀所為何事?”
胡班憨厚地笑道:“聽說妓院宰人不眨眼。我帶著把刀防身,看誰能宰我!好了,我要去出入平安了。”他前腳剛走,許遜又聽到有人高聲打招呼:“許大”許遜臉色一沉,暗罵道:“這廝是誰?如此作死!”
打招呼的人很機智,迅速改口:“許大老爺!真是巧啊!”
許遜回頭一看,竟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