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胡神算經常晚上來,怪不得唐燕罵他不是男人,原來如此”葛郎泰遠離馬俊兩步。
“我女兒發現他們倆人有如此勾當,怒不可遏,多次找我訴苦,我礙於麵子,覺得家醜不可外揚,不願女兒離婚,隻希望馬俊對她好一點,於是時常接濟幫助馬俊的生意。
初六白天,胡神算說他有血光之災,提醒他在家做準備,其實是暗示晚上到他家中來廝混,就算被人發現了,也可以謊稱來幫他抵擋災害。晚上,胡神算果真來找他鬼搞,而且當著我女兒的麵,我女兒非常生氣,和馬俊大吵大鬧。馬俊這廝獸性爆發,竟然一刀砍死我女兒。胡神算見死了人,嚇得掉頭就跑,馬俊趕緊去追,但是沒追上。他趕回家裏,將我女兒綁上石頭,沉到湖中。我女兒的氣味被湖水淹沒,因此禍鬥聞不到味道。我四處尋找,當然找不到。第二天,他去報官,說遭到黑衣人襲擊,其實是他虛構。
本月初九,胡神算來到他家中,威脅馬俊,讓他給封口費,否則去告官,說馬俊殺人。馬俊謊稱家中現錢不多,需要籌借,胡神算信以為真。兩人約定晚上在野豬林見麵。此時馬俊已然動了殺機,他設計好一切,臨摹胡神算筆跡寫個紙條,誤導許大人去搜尋那個黑衣人,實際上希望大人懷疑到胡神算身上。
晚上,馬俊卻胡神算見麵,趁胡神算不備,將其砍殺。他又砍傷自己,嫁禍給虛構的黑衣人。
我對他極為不信任,因此冒充鄧研來接近他,假裝想法設法幫他洗脫嫌疑,實際上則努力打聽真相。我使勁渾身解數,提他編造出三個故事,一個比一個靠近真相,因此獲得他信任,也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我告訴他,當前麵兩個謊言都被拆穿時,再進行第三個謊言,把罪過推到我身上。沒想到他毫不猶豫地同意了。唉咳咳”
許遜朝後堂對周夫人叫道:“夫人,給唐老先生泡杯茶,小杯哦,大杯他喝不完不出所料的話,唐老先生已經知道令嬡的下落了吧。”
唐越用手指著馬俊,道:“沒有。我隻知道我女兒被這個畜生沉湖,但是這個畜生警惕性極強,一直未告訴我沉湖地點。”
許遜朝著馬俊說:“你嶽父說得可有錯?快點說出沉屍地點,說不定能將功贖過,抵消一點罪惡。”
馬俊卻大聲喊冤:“大錯特錯!我根本沒殺我夫人,也沒殺胡神算,這些都是他一派胡言。他是愛女心切,胡亂攀咬,根本沒有任何證據,全是一麵之詞!”
許遜震怒,大喝:“不見棺材不落淚!告訴你,本縣修道已有大成,幾乎步入陸地神仙境界,掌握了順風耳。初六晚上,你到湖邊沉屍後,你夫人還沒死,掙紮著浮上來了。本縣的順風耳聽到她極為微弱的呼救聲,及時將她救回!所以,我故意說禍鬥找不著人,鼻子被脂粉熏壞了!”
“什麼?我女兒沒死?”唐越狂喜,花白的胡子不停顫抖。
“當然。”許遜對著後堂說,“夫人,把唐燕扶出來。”
片刻後,周夫人果然扶著一位長相標致但是麵無血色的婦人,她脖子上包紮著紗布,正是唐燕!唐燕哭哭啼啼說:“馬俊,我的好丈夫,你害死我不說,還想害死我父親!”
馬俊徹底崩潰,哭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和胡神算情投意合,但是你們都歧視我們!我迫不得已才想殺你,想和胡神算遠走高飛,誰知他,他也不是個東西,我悔啊!”
唐燕哭了一陣,慢慢冷笑道:“我的好女婿,你終於承認你殺人了!”
眾人大驚,隻見唐燕在臉上搓了搓,也露出另外一張臉,赫然是唐老婦人。
“大人,原來你一直在配合這對夫妻演戲!演技精湛,佩服佩服!”葛郎泰又大喊大叫。
“是啊是啊,我還以為大人真的有順風耳呢!”捕頭張憨笑道。
許遜望著馬俊,眼中半點笑意皆無。
馬俊癱倒在地,似乎被抽去渾身力氣,沮喪地垂下頭顱。
唐越終於證明馬俊死罪,但是女兒終究還是死了,老夫妻嚎啕大哭。
許遜歎道:“同樣的一起案子,同樣的證據,竟然有六種截然不同的說法。若非唐老先生精通化妝易容查知馬俊底細,說不定還真會被馬俊糊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