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昨日三更時分,真的有人摸進馬俊家中拿刀砍他。馬俊早有準備,躲過這刀。凶手一擊不中,當即逃竄。凶手定是驚慌失措,將凶器遺落。馬俊撿起來一看,原來是把菜刀。他抓著菜刀去追凶手,想看看是誰這麼喪心病狂,哪知凶手跑得飛快,一會兒就沒影了。他滿腹疑雲回到家中,卻發現夫人唐燕不在家中。等了一晚上,夫人都沒有回家。又等了一上午,依舊沒有蹤影,因此來報案。
許遜沉吟半晌,問:“你認為你夫人去了哪裏?”
馬俊用手指著葛郎泰,恨恨地說:“我懷疑被這個小氣鬼拐走了!”
葛郎泰大叫:“你瘋了麼?我拐賣你老婆作甚?”
馬俊從懷裏摸出一把菜刀,對許遜說:“大人,這把菜刀就是凶器。而這把菜刀是葛郎泰家的,刀上麵刻著一個葛字!”
捕頭張把菜刀遞給許遜,上麵果然刻著葛字。許遜問:“葛郎泰,這是不是你家的菜刀啊?”
葛郎泰頭上冒汗,說:“那個,好像,是,是的。前幾天遺失了,一直沒找回來。”
許遜用力將菜刀橫著拍在公案上,喝道:“你丟了一根繡花針也來報案,丟了菜刀怎麼不報?”
葛郎泰裏臉色通紅,磕磕絆絆說不出話來。
馬俊又說:“大人,這葛郎泰素來好色,經常盯著我夫人色眯眯地看,定是他色迷心竅,喪心病狂,想殺我搶我夫人。昨日沒殺死我,卻把我引出門,調虎離山,然後拐走我媳婦兒。”
葛郎泰氣得大罵:“放屁!你這種整天罵老婆的人也敢用調虎離山這個成語?莫讓我笑掉了大牙。”
馬俊冷笑道:“我罵我妻,關你何事?而且我都是晚上罵的,你怎麼知道我罵她?是不是你趴窗戶偷窺我夫妻的夜生活?”
葛郎泰語塞。
馬俊接著說:“無話可說了吧!快把我媳婦兒交出來!許縣令是晴天大老爺,定不饒你!”
許遜麵露不滿之色,道:“哦?晴天大老爺,陰天便不是大老爺了麼?”
馬俊連忙解釋:“口誤口誤,青天大老爺。”
葛郎泰上前兩步,大聲對許遜說:“大人,不要聽他放屁。我家有賢妻,河東人士,平常管得我極緊,我哪有心思哪有能力去拐他的夫人?他是病急亂投醫,胡亂攀咬!”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吵了起來。
許遜頭大,重重拍下驚堂木,喝道:“莫聒噪。馬俊,你罵你夫人屬實否?”
馬俊臉一紅,說:“夫妻之間拌嘴,乃家常便飯。”
許遜點點頭,說:“本官猜測,昨晚有人要殺你,你持刀追趕,你媳婦兒定然十分害怕,回到娘家躲避也說不定。你先去你嶽父嶽母家中看看,如何?”
馬俊琢磨片刻,說:“大人所言極是。我這就去泰山家,但是昨晚有人要殺我的確是事實,請大人緝拿真凶。”
許遜問道:“你平日可否與人結怨?”
馬俊搖搖頭:“我是做生意的,講究待人以善,從不結仇,我也不知是何人要殺我。可能是圖謀我的家產,或者是”他猛然盯著葛郎泰,咬牙切齒地說:“貪圖我夫人美色!”
許遜見葛郎泰又要爭辯,連忙說:“你先去你嶽父家,其餘之事,回來再說。”
“草民領命。”馬俊退出公堂,急急忙忙往嶽父家中趕。
“葛郎泰!”許遜重重拍下驚堂木,問:“你還沒回答本縣,你丟了繡花針來報案,丟了菜刀為何不報?”
葛郎泰汗滴如水,說:“繡花針是買來的,菜刀是從我大哥家中順來的,他也姓葛。我要是報案,怕我大哥責罵”
許遜無言以對。
到了下午,馬俊又來到縣衙,說老婆並未回娘家,肯定是失蹤了。許遜這才重視起來,讓禍鬥犬聞馬俊媳婦兒的衣物。馬俊回家拿出一件衣服,脂粉香氣逼人。禍鬥神犬連打三個噴嚏,似乎是影響了嗅覺。
“你家娘子這麼愛打扮麼?”許遜問道。
馬俊頗為無奈:“正是。我夫人和我嶽母一樣,酷愛打扮,幾乎把半家胭脂水粉店搬回家。”
禍鬥找不到人,許遜便命人粘貼尋人啟事,四處打聽馬夫人的下落。連續找了兩天,並無半點蹤影。
到了第三天,馬俊跟許遜說,他去隔壁縣找算命先生,請他算卦,看能夠算出妻子的下落。他去了一天,晚上未回。第二天清晨,有村民慌慌張張告訴許遜,說在城外野豬林裏發現了馬俊。馬俊暈倒在地上,手裏拿著一把菜刀。而他旁邊躺著一個算命先生模樣的男人,滿頭是血,氣息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