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哭罵道:“你個沒良心的東西,老娘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拿釘子捅我,又拿釘子捅我丈夫,卻不敢招認!我擔心東窗事發,早有準備,故意拿鐵釘燙過你的拇指,你拇指上有一處燙傷,和鐵釘絲毫不差!”
張屠罵道:“最毒婦人心!原來你是想留證據,我還以為你是想玩玩情調!”
許遜見婦人哭得傷心,涕淚滿麵,說:“這次又打雷又下雨了,毫無破綻。”
張屠跪在地上不住磕頭求饒。司馬穎冷笑道:“費這麼多話作甚!阿花,上!”一聲虎嘯,猛虎阿花便咬掉了張屠的腦袋,接著一巴掌把婦人拍成肉餅。
許遜大驚,說:“王爺,按律,張屠該是問斬,婦人是流放千裏,您怎麼讓老虎吃了他們?”
司馬穎不以為意:“這等奸夫淫婦,還留在世上有何用處?本王說過,惡人在阿花麵前,阿花很快能分辨出來,這下你們信了麼?”
許遜依舊不信,老虎吃人很正常,哪管是好人還是惡人?他見仵作李英僅僅過了一夜就找出死因,有些納悶,問:“老李,你是如何知道劉心鼻子裏有鐵釘?你以前碰到過類似的案件麼?”
李英老老實實地交代:“不是我有經驗,是我老婆告訴我的。”
捕頭張插嘴問道:“你老婆不是死了麼?”
李英抓了抓頭皮,憨笑道:“前些日子我去看我兒子,在那裏又娶了一個。”
捕頭張笑道:“寶刀未老,老樹逢春啊!你個老貨也不怕耽誤人家?”
李英說:“她也是死了丈夫,不再年輕,見我老實可靠,便嫁給了我。”
許遜覺得李英的新夫人不簡單,說:“老李,你夫人能夠一下子猜出來鼻子裏釘鐵釘,見識非凡,我想見見她。”
李英很高興:“求之不得啊。”
眾人離開劉家莊,來到李英家裏。李英指著正在對鏡貼花黃的夫人說:“這是我新娶的老婆,楊氏。”
猛虎阿花一看到楊氏,頓時暴跳如雷。司馬穎見阿花如此反應,料想楊氏肯定心裏有鬼,犯過人命官司。他臉色一變,對楊氏喝問:“你前夫怎麼死的?”
楊氏嚇了一跳,結結巴巴地說:“喝酒失足,掉到河裏淹死。”
司馬穎站在她麵前,如鐵塔一般,喝道:“放屁,本王不信!你丈夫埋在何處?”
楊氏嚇得哭了起來,哭哭啼啼地:“就在老家,已入土為安了。”
司馬穎說道:“入了土我也把他翻出來,沒有哪個殺人犯能夠躲過阿花的法眼!帶我過去!”
夫人哽咽不止,偷瞄老李,老李扯扯許遜的衣裳,輕聲說:“大人,這”
許遜雖然覺得成都王此舉稍微欠妥,但是人命大於天,隻能陪著司馬穎胡鬧一回。他安慰道:“不要緊,若你夫人是清白的,王爺不會冤枉她,反而會給與賠償。”
“正是,倘若本王冤枉你,本王賞你良田百畝!”司馬穎說。“不要浪費唇舌,現在就出發!”
司馬穎雷厲風行,當天硬拉著許遜一起去楊氏前夫墳前。許遜安排縣衙事務,把捕頭張留在縣裏。到達楊氏前夫墳頭,司馬穎命人把楊氏前夫屍體挖出來,又對李英說:“驗!”
楊氏前夫的屍體已經腐爛,發出陣陣惡臭,眾人皆掩住鼻子。隻有司馬穎和李英兩人沒有掩鼻。
“我的夫啊,你好慘啊,死了還要被人翻出來當鹹魚一樣曬!曬了你也翻不了身啊。”楊氏坐在地上哭道。
“莫要聒噪,小心挨板子。”司馬穎瞪著眼睛,對李英喝道:“快點,磨磨蹭蹭幹什麼!”
李英咽了咽口水,瞧了敲楊氏,把屍體搬到地麵上檢查,果然從鼻子裏找出一根鐵釘!
李英老婆頓時癱軟在地。
猛虎阿花一口咬掉她的腦袋。
李英呆若木雞。“啊,我的老婆,彩禮白給了”
司馬穎冷笑兩聲,說:“休怪本王無情,隻是阿花見不得惡人!本王陪你一個老婆便是。”他又花了好幾天時間,要在當地尋一個美貌寡婦嫁給李英。
眾人哭笑不得。
司馬穎得意地笑道:“這下信了阿花能辨善惡否?”
許遜說道:“信了信了!”
司馬穎有些不高興:“你這太敷衍了。等你縣內發生命案,我再讓阿花幫你!”他真的花了三天時間給李英找老婆,完事眾人才能回家。
許遜返回旌陽縣,剛剛到縣衙門口,捕頭張就迎上來,說:“大人,發生了一起命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