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治花柳書生脫嫌(3 / 3)

許遜歎道:“這五色香草倒有點隱士的味道。”

園客聽到“隱士”這個詞,心中一動,決定拍個馬屁,說:“聽說許大人祖上是三皇五帝時期的許由,素有賢名。帝堯去尋找許由,想讓許由接任皇帝。許由認為帝堯說這番話侮辱了他的耳朵,於是跑到潁河旁邊洗耳朵。帝堯還要禪讓,許由就跑到山上去隱居。許由才是隱士第一人啊。”

許遜哈哈大笑,笑完之後,他又問園客:“我記得你說過,五色香草不僅僅和主人心意相通,甚至氣血相通。心意相通我知道,氣血相通是什麼意思?我總覺得屍香十裏案和五色香草有關,論五色香草,園客相公是最了解的,還請園相公為我答疑解惑!”他站起來朝園客鞠了一躬。

園客不敢受禮,側身避過,接著還了一禮。

謝白露一直坐在丈夫旁邊不說話,見許遜行如此大禮,對園客說:“夫君,許大人是難得一見的青天大老爺,一心為民做主,五色香草的秘密,咱們還是跟許大人說了吧,以助許大人破案。”

園客說道:“也罷。反正五色香草都死絕了,我就告訴許大人。所謂氣血相通,說起來興許有點血腥。當我把五色香草移植到家中時,它非常容易枯死,如果我將我的血滴到五色香草的土壤當中,五色香草能夠吸收,進而感覺到我的心意。日後在培育過程中,我滴給它的血越多,它的五種顏色越純粹,五種香味越濃鬱。我夫婦二人愛草如癡,經常用鮮血培育它,所以身上經常有傷口,便是割破皮膚給五色香草提供鮮血所致。”

許遜大驚,說:“竟有如此血腥的草?”

園客有些不悅,說:“我以我本人的鮮血培育它,他人恐怕無權置喙。”

許遜忙說:“抱歉抱歉,我對它了解不夠。”

園客又說:“五色香草隻需要主人的鮮血,第一晚給它獻血的,便是主人,中途換血,也起不到什麼作用。我夫妻二人血液有限,養活不了許多,所以家中隻種了區區幾株而已。”

謝白露補充道:“喬家的五色香草如此之香,肯定是喬家人用了血液灌溉。”

許遜問:“你是說,喬家有人用鮮血培育五色香草,它才這麼香?”

園客說道:“正是。喬二小姐的棺材裏放著五色香草,她胸口又中了一刀,雖然人已經死去不會流血,但是屍體與香草靠得那麼近,香草也能吸到血氣,所以香得更加濃鬱。喬爾小姐的手腕上又有許多傷口我夫婦二人敢斷定,是喬二小姐用血液培育香草!”

許遜腦中響起一個霹靂,頓時覺得之前的查案方向都是錯的,應該眼光定在喬二小姐本人身上才是。園客謝白露夫婦見許遜思考案情,不便打擾,於是和周夫人說聲告辭,他日再聚。許遜思索良久,又覺得諸葛慕容、劉易、喬員外、喬大小姐甚至陳操之都有嫌疑。

周夫人見自家丈夫無比煩惱,便有意跟他說些閑話:“老爺,沒想到這五色香草有這種特性,難怪我在京城看到的五色香草都死得快,也沒有喬家的那麼香那麼好看。”

許遜笑道:“珍貴的東西,自然與眾不同。”

這日他處理完縣衙的公務,便帶著禍鬥黑狗出門閑逛,逛著逛著來到喬家二小姐的墳前。他意外地發現陳操之也在,正在祭奠。陳操之端的是個美男子,比起園客來多了一份書卷氣。

許遜喊道:“陳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