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難兄難弟(1 / 2)

第二日,一大早,陰天,小雪。但這些外在的因素一點都沒有影響獸哥的心情。他在水果攤上買了二斤香蕉後便屁顛屁顛走進了醫院的大門。獸哥走進了病房,正看見門口的這張病床上,坐著個男人。手裏拿著大果子,桌子上擺著豆腐腦,正在狼吞虎咽著。隻見這人圓形臉,眯眯眼,厚嘴唇,一吃起東西還直吧嗒嘴,頭發像乞丐似的亂七八糟。獸哥心裏一納悶,怎麼和陸小天說的一點不一樣呢?還說馬誌強是個帥哥,文質彬彬的,怎麼他現在的審美標準這麼差嗎?他沒有多想,直接走到了這個男人近前,把水果也放在了他的床上,趕忙微笑著伸出了手,大笑道:“哈哈,兄弟果然長的是一表人才啊,吃起東西來都是如狼似虎的,哈哈哈哈。”這個吃東西的男人反倒被他的這個舉動給整蒙了,和獸哥我了握手,本想問問你是誰,可惜獸哥又說道:“看你吃東西這樣,應該是沒什麼大問題了,身子骨還真結實啊,哈哈!”靠近窗子的病床上,一個男人正在捂著被子睡覺,被獸哥的聲音給驚醒了,他轉過了身去,看了看坐在另一張床的獸哥,不禁暗自皺了皺眉,心想:你不愧是個笨蛋,和陸小天說的一模一樣。他微微坐起了身,朝著獸哥的方向擺了擺手,然後小聲的說道:“哎……哎!這呢,我在這呢。”獸哥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馬誌強又指了指自己,說道:“我是馬誌強,我!我是!”獸哥這才恍然大悟,我靠!真是光著屁股推磨,前後丟人呢。他趕忙尷尬的朝著吃東西的男人連點頭帶哈腰,說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認錯人了,嗬嗬。”站起身拎起自己的二斤香蕉,就走到了馬誌強的床邊。那個吃油條的男人,心裏這會才明白,原來這小子是認錯人了。他搖了搖頭,繼續和大果子戰鬥了起來。獸哥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道:“見笑了兄弟,嗬嗬。”馬誌強坐了起來,伸手和他握在了一起,尷尬一笑,道:“你看,來就來唄,還讓你‘這麼’破費。”獸哥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連忙搖了搖手,說道:“哎,怎麼可能空手來看病人呢,嗬嗬,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啊。”馬誌強微笑著點了點頭,倆人突然都尷尬了起來,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些什麼。沉默了片刻,馬誌強先開了口,說道:“李麗麗一會可能會過來,你用不用先準備準備?”獸哥環視了一下自己,問道:“準備什麼?這樣不挺好嗎?”馬誌強看他那副自以為是的樣子,還真以為他是鎮定自若呢,尷尬的一笑,道:“那就好,那就好。”獸哥撓了撓頭,沒話找話道:“聽小天說,你和馬小玲要結婚了?”馬誌強一愣,這陸小天太能造謠了吧?還是眼前的這位聽不懂中國話呀?不過這話他聽著倒是挺開心的,說道:“哪和哪啊?八字還沒一撇呢。”他扭頭又看了一眼獸哥,繼續道:“不過,早晚的事。”獸哥說話從來都是直來直去,從來不會捧著誰嘮嗑,直接說道:“聽說你倆現在鬧的挺不愉快,怎麼回事呀?”馬誌強心裏叨咕著:這小子是真不會聊天啊,而且還挺八卦。他歎了口氣,緩緩說道:“一些小誤會,兩口子床頭打架床尾和嗎,小事,小事,嗬嗬。”他也是煮熟的鴨子,嘴硬。獸哥好像聽的挺明白似的,點了點頭。心想:誰不了解誰啊,別硬挺了,咱們都是難兄難弟兒。他呲了呲牙,笑道:“一看兄弟你就是一表人才的,比我是強多了,我就是粗人一個,嗬嗬。”馬誌強馬上謙虛了起來,說道:“千萬別這麼說,我可是聽天哥常常說起你,耳朵都快磨出繭子來了。”倆人相視一樂,就開始了長達一個小時的互相吹捧階段……馬小玲雖然心裏挺生氣的,但還是比較關心馬誌強,一大早就和李麗麗嘀咕讓她去看看什麼情況,然後給自己回個電話。李麗麗沒辦法,剛換完工作服,就朝著馬誌強的病房來了。獸哥兩人通過這一會的寒暄後,彼此也更加了解了對方,說起話來也不那麼尷尬了。說說笑笑的時間也過的挺快,倆人還在哈哈大樂的時候,病房的門突然開了。李麗麗一看,居然是楊天壽。自己心裏一點準備都沒有,扭捏著走到近前,說道:“你……怎麼在這。”獸哥也收起了自己談笑風生的一麵,馬上有點遲鈍起來,還是馬誌強反應快,連忙解釋道:“哦,獸哥是專程來看我的,嗬嗬。”李麗麗心裏納悶,問道:“你們兩個什麼時候認識的?”獸哥這才緩過神來,說道:“我倆早就認識了,嗬嗬,好幾年了。”馬誌強偷偷的拽了拽獸哥的衣服,心想,你這個警察怎麼當的,說謊話都不著邊,真是服了。他連忙幫著解釋說道:“以前就見過,後來通過天哥才認識的。”李麗麗哦了一聲,又衝著馬誌強說道:“你今天感覺怎麼樣?”馬誌強趕忙回答:“挺好,挺好。”獸哥趕忙把手背後,偷偷比劃了一下,示意他說錯了,應該說不好,那樣馬小玲才能來,怎麼剛才兩個人想好的對策都給忘了呢,看來都是當局之謎呀。馬誌強反應就是快,趕忙用手捂著胸口,又躺在了床上,一副難受的嘴臉,吭哧道:“哎呀,就是有時候感覺胸口難受啊。”李麗麗抿嘴一樂,笑道:“你倆不用在那互相配合著演戲了,中午會有人給你送飯來。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李麗麗扭頭打算往外走,馬誌強趕忙招手,喊道:“哎,哎,小玲今天不來了嗎?”李麗麗回過頭,輕蔑地說道:“她?你等吧。你自己做過什麼自己心裏不清楚嗎?哼!”說完就走了出去,和獸哥連個招呼都沒打。馬誌強兩眼一閉,心裏暗自後悔啊。獸哥卻傻了吧唧的像個木頭樁子似的站在那,馬誌強睜開眼一看,趕忙喊道:“你還傻愣那幹什麼啊,追啊!”獸哥如夢方醒,哦了一聲,便跑了出去。馬誌強看著獸哥的背影,暗自為這個同命相連的兄弟祈禱了一下。看來他真是塊朽木啊,不可雕也。李麗麗終於走出了病房,才感覺空氣沒有那麼凝結了,她用手捋了捋胸口,深呼吸了一下,便一手插在白大褂的兜裏,準備回辦公室。獸哥這個時候追了出來,“麗麗。”李麗麗一閉眼,心想他還是追出來了。勉強回過身去,微笑了一下,說道:“怎麼了?你還有事?”獸哥走到了李麗麗近前,本來一肚子的話,現在連個屁都沒有了,結巴著說道:“啊,也……也沒什麼事,就是,就是跟你打個招呼。”李麗麗看著他那副窘相,自己也尷尬了起來,用手輕輕攔了一下頭發,緩緩說道:“對了,劉濤的事……謝謝你。”獸哥一隻手插在褲子都裏,一隻手撓了撓頭,客氣道:“沒事,沒事,隻要你沒事就好。”倆人又一次都不說話了,空氣再一次凝結在了一起,好像都要使人窒息了。李麗麗低著頭,呼吸都顯得有點困難了,小聲說道:“那要是沒什麼事,我就去工作了。”她抬起頭勉強衝著楊天壽笑了笑。獸哥表現的更加緊張,好像一下子變成了啞巴,或者是白癡了。他恩了一聲,就不在說話了。李麗麗說了句再見,轉身走了。獸哥這個氣啊,使勁的給了自己兩巴掌,好像管了點用,衝著李麗麗喊道:“晚上我想請你吃頓飯。”李麗麗剛剛抬起的腳步,又停在了那裏。看來她真的有必要和楊天壽好好談一談了,起碼大家說開了彼此也不會那麼尷尬。她好像回到兩個人剛認識的那段日子,有說有笑的,想起什麼就說什麼,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隻好硬著頭皮往前走了。她轉過了身,說道:“那我晚上下班打電話給你。”獸哥這回是轉哭為笑,呲著牙連忙點頭,說道:“那我等你電話,你別忘了!”李麗麗衝他笑了笑,便揮了揮手,這回是真的離開了。獸哥還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揮著手,臉上充滿了笑容。也為自己剛才的表現肯定了一下。他終於挪步,走進了病房。馬誌強看著他一臉笑容的樣子,就知道有戲,但是嘴上還是忙著問道:“怎麼樣?怎麼樣?”獸哥一屁股坐在床邊,眼睛都要笑開了花,說道:“我晚上約她吃飯,她答應了,嗬嗬。”馬誌強好像也挺高興,舒服的雙手被在腦後,說道:“她能答應就證明有戲,你可要加把勁啊。”獸哥連忙點頭,肯定道:“恩!這次我一定要和她說清楚。”他看著窗外,好像外麵不是白雪皚皚而是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似的,又繼續憧憬道:“無論如何,我也要向她表白。”馬誌強看著獸哥的這個意思,好像倆人都要結婚了似的,嘿嘿一樂,他突然又想到了自己。趕忙上前抓住了楊天壽的雙手,懇切地說道:“哥呀,你倆要是好了可別忘了兄弟,讓麗麗姐在小玲麵前多給兄弟我美言幾句呀。”獸哥也激動的反過來攥住馬誌強的手,拍著他的肩膀說道:“兄弟!放心!有哥肉吃,決不讓你喝湯……吃水不忘打井人,你就瞧好吧。”馬誌強心想:我靠!這是什麼比喻呀。但表情明顯表現的很感激,眼睛一眨一眨的說道:“等兄弟好了,請你喝酒!”獸哥點了點頭,抿著嘴,狠狠的說道:“好!到時候咱們不醉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