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每層的符號是怎麼回事啊?”許蘇沒聽他嘟囔什麼,自顧自的仰頭看著,
底層僅僅閃著一點微弱的紅色光芒,整個藏書閣被白色霧氣籠罩其中,甚是神秘,
“藏書閣對地門的弟子隻開放最下麵一層的,黃門開放二十層,玄門和乾門弟子才可憑門牌隨意進出。”周小午說著,從自己懷中布袋裏小心翼翼的掏出了一塊門牌,
“這就是主子的門牌,我們地門弟子是沒有門牌的。”
許蘇一看,見一玉牌上閃著青色光芒,美輪美奐,似錦兩字好像是浮於其上的,很是奇妙,
可惜她隻看了一眼周小午便收了回去,小跑著向門口的老爺爺出示了門牌,很快便不見了人影,
她巴巴的看著,
看守處坐著花白胡子的老爺爺,衣冠簡樸,自有一番仙風道骨之姿,微斂著眼眸,略有酣睡之勢,可不一會兒就半睜開眼睛瞄了瞄許蘇,
“地門的弟子是可以進去的。”他隻淡淡道了句,
隔著幾步距離,許蘇反應過來這老爺爺是在和她說話,恭敬的點了點頭,
“要不進去看看,應該也費不了多少時間吧。”她心想著,有些猶豫,
不一會兒,她聽見老爺爺長長的出了口氣,花白胡子被他吹得一顫一顫的,看起來有點兒滑稽,
她抬腳走去,正要進門之際話音又響起,
“飯食不能帶進去,別冒犯了裏麵的乾門弟子,也別觸發了禁製。”原來是幾句提醒,
許蘇看了看裏麵,立刻會意,學著古人的樣子拱了拱手:“多謝爺爺提醒。”
岷川眉梢微揚,睜開眼,視線在她身上停留得久了些:“叫我看門的、老頭子、老不死的、那個人的什麼都有,稱呼五花八門,可這個稱呼倒還是頭一次有人喊。”
他說著拍了拍旁邊的木牌,上麵寫著:門守岷川。
許蘇一愣,立馬改口:“岷老。”
岷川點點頭,揮手:“去吧。”
許蘇開心的放下食盒,道了一句勞煩岷老照看,顛顛地跑了進去,
等她走後,岷川咳了聲,探頭往食盒那邊看了看,臉色有點不自然,左右看了看,也沒人,手伸出去又放下,又伸出去又放下,如此反反複複……最終食盒的蓋子被打開了,
“還是燒雞呢。”岷川哼唧了聲,舔了舔嘴唇,樂嗬嗬的擰下一隻雞腿嚼著,
“嗯,味道還不錯。”還不忘評價。
……
許蘇簡直歎為觀止,她還道隻開放一層對地門弟子也太不公平了些,誰知道這一層是這麼大的一層啊,她眼見一排排書架整齊有序,幾乎見不到盡頭,滿是書香氣息,角落燈燭靜靜燃著,她轉了幾圈,竟然連一個人都沒發現,而且書架上的書也嶄新如初,像是沒人翻過,
難不成……地門的弟子都不喜歡看書?
也難怪,她一想便明白,悠悠歎息,整天的活都幹不完,哪還有什麼心情看書呢。
她邊走邊看,很快皺起了眉,
隻因這裏基本上都是下下等靈根修仙的入門功法,書中寫的一些靈脈竅門遊走……她一個字都看不懂。
許蘇囧了囧,沮喪的把書放下,不經意間掃到一本墨皮書,拿出來一看封皮上寫著乾元建派大事記,
她眼神一亮,就是這個了!
“出來了。”岷川見她走出來竟然與她主動搭了話,
許蘇有些受寵若驚,她覺得這老爺爺一副很有文化底蘊的樣子,她哪敢得罪,忙笨拙拱手:“是,岷老,弟子要借本書。”
岷川又咳了聲,伸出指尖揩去嘴角一點油,從懷裏拿出一本薄薄的簿子:“寫上你的名字即可。”
許蘇寫下,又有些奇怪:“不用寫還書和借書日期嗎?”
岷川掀起眼皮子看她:“即日起至十天後,書上的字自會消失,到時完好無損的還回來即可。”
“那,要是有所損壞呢?”許蘇試探,
“惡意損壞藏書閣書籍,訓誡堂二十鞭起。”岷川音調毫無起伏,麵色平和卻又有不怒自威之相,淡淡的震懾讓許蘇打了個寒顫,悻悻地拎起食盒準備離開,
岷川又開口:“你那位朋友讓我和你說一聲他有事先離開了,讓你三日後老地方見麵。”
“見見見。”她連聲應下,
見什麼見啊,她知道個鬼的老地方,想到此處她行了個禮,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岷川看著她遠去的背影,略有所思的翻開了記名簿,看著上麵的閃爍的許蘇二字喃喃:“這小女娃子有些奇怪啊。”
——
“嗬,呼。”許蘇停到一處玄門前,喘了口粗氣,看了眼院子裏立著的玄門石碑,散發著柔和的青色光芒,她定了定心神叩響門,
很快,門開了,走出一個地門弟子,奴仆打扮,看見她有些奇怪,怨怪道:“送菜的怎麼這麼晚啊,別家弟子早都吃上了,偏是我家主子脾氣好,不然你定要挨罵。”
許蘇鼓了鼓腮幫子,眼珠子轉了圈,低著頭一副不敢反駁的樣子,遞過去食盒,那人卻沒接,隻道:“主子去找大師兄了,你去長風絳林裏的湯池看看吧,這飯菜一定要送到主子手裏,不然有你們後廚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