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德龍狗血噴頭訓斥著小頭頭，而我到處亂看，環顧一周把目光集中在房間裏堆放著的鋼管上。好奇地走過去拿起一根鏽跡斑斑的鋼管摸了摸，又掂了掂，感覺不到什麼，反正挺沉的。
不過鋼管堆裏混雜著一些新的鋼管，翻出來研究了一番。我完全不懂工程，以前從來沒接觸過，很難從專業角度發現什麼，不過好像察覺到一些端倪。
“你過來一下。”
項目經理急急忙忙跑過來，恭敬地道：“徐總，有何指示？”
“這裏的鋼管是幹啥的，怎麼有新的有舊的？”
“哦，這是用來搭建腳手架的，舊的鋼管是以前用過的，新的是最近統一采購的。”
我拿著兩種不同的鋼管又認真琢磨了半天，疑惑地道：“新的鋼管為什麼這麼輕，舊的反而重。”
項目經理覺得我的問題有些弱智，解釋道：“舊的使用過了，雨水衝刷後會發生氧化，自然會生鏽增加重量，新的使用一段時間後也會變成這樣。”
我繼續追問道：“那這批鋼管是從哪采購的？”
“這我不太清楚，應該問采購經理。”
“那你現在去問。”
馬德龍好奇地走過來，看著我道：“有問題嗎？”
我道：“暫時看不出，不過總覺得有些問題。你看這新鋼管的密度，甚至還有氣孔，這屬於正常情況嗎？”
馬德龍笑笑道：“甭說鋼管，玻璃都會有氣孔，這與加工工藝有關係。放心吧，沒多大問題。”
我不放心地道：“我要查看采購記錄。”
馬德龍有些不耐煩，回頭道：“去把采購經理叫過來。”
過了一會兒，一個瘦高個男子拿著文件夾氣喘籲籲地上來了。不等他說話，我一把奪過文件夾瀏覽起來，當看到同舟建材字樣時，血壓驟然上升，緊張地道：“這批鋼管是同舟建材供貨的？”
采購經理點點頭道：“最近幾批建材都是那邊供貨。”
我屏住呼吸道：“都有什麼？”
“鋼管，鋼筋，還有水泥等等。”
“鋼管有多少？”
“先後分兩次進了5噸。”
“用了多少？”
“陸陸續續已經用了3噸。”
我倒吸一口涼氣，嚴肅地道：“那你們查看過鋼管的來源嗎，或者說你們進行質檢嗎？”
“這同舟建材同屬藍天，應該問題不大吧。”
“屁話！這就是你的工作態度，誰讓你這麼幹的？”
采購經理臉一紅，支支吾吾不說話。
馬德龍順勢插話道：“這不能怪他，這幾批貨是同舟主動送過來的，即便不想用，我們也沒辦法，個中理由你應該清楚。”
我頓時火冒三丈，揚手一指道：“凡是同舟建材送過來的貨立即停止使用封存，使用了得全部撤下來更換，交由質監部門檢測後再做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