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廚藝真心一般,好好的掛麵煮著稀巴爛不說,一點鹽都沒有,而且還煮糊了。人家好心好意煮了,將就著吃吧,餓了吃著什麼都是香的。
三下五除二解決完,我打了飽嗝渾身暖融融的,本以為會感冒,現在一點事都沒有。來到客廳隻見她提著一個袋子出去了,不一會兒又進來了,我衝著嘿嘿傻笑,道:“謝謝你,讓我在異鄉感覺到家的溫暖。”
她蹙著眉四處看看,進了衛生間拿著抹布趴在地上仔細擦起來。我連忙奪過來道:“這種粗活交給我幹,正好消化消化。”
她沒有給我,直起身子冒著鋒利的寒光道:“你來幹什麼,是來看我笑話嗎?”
我愣怔在那裏,思忖片刻道:“我我我就是來看看,沒別的意思。”
“那請你明天走吧,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更不需要你的可伶。”說完,一把將我推開,更加拚命地擦了起來。過了一會兒,一滴眼淚滴落在地板上。
看到此情形,我知道她心裏不好受,一屁股坐在地上道:“想哭就哭出來吧,別憋著,哭出來反而好受些。”
喬菲依然賣命擦著,突然一下子停下來,保持擦地的姿勢哭泣起來。聲音越來越大,終於把壓抑許久的苦楚發泄出來。
我毫不猶豫把她攬入懷中,下巴頂著頭安撫著。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或許什麼都不說通過身體傳遞溫暖更有力量。
她沒有反抗,而是緊緊地抱著我放聲大哭,撕心裂肺的哭聲讓人心顫,我伸出手掌踟躇片刻,輕輕地放到了後背上。
或許我的力量給了她安全感,顫抖的身體漸漸平緩,哭泣聲慢慢回落,誰知她一口咬在我肩膀上,一陣鑽心般的疼痛。即便如此,我任憑她發泄,這是一個男人應該有的擔當。
過了一會兒她鬆開了口,似乎意識到什麼,一把將我推開,慌亂地捋了捋頭發,又接著擦了起來。
“有煙嗎?”
我知道她抽煙,不知上次說了她戒了沒有。隻見她緩緩起身,從茶幾下麵的抽屜取出一包女士香煙丟給我,靠在牆上目光呆滯望著天花板。
我打開香煙抽出一根遞給她,她看著我略微搖了搖頭。點燃後道:“現在好些了嗎?”
她苦笑一聲,聲音沙啞地道:“你知道什麼叫家破人亡嗎,我現在就能切身體會到。”
我點點頭道:“知道,因為我在很小的時候就失去了母親,好在家還在,我爸苦苦撐了下來。”
喬菲側著頭,淩亂的頭發遮住了半邊臉。輕啟幹裂的嘴唇道:“我現在家也沒了,就連這棟破木屋明天也不屬於我了。”
我吃驚地道:“你把這裏也賣了?”
“不賣又怎樣,我拿什麼還債?家裏的店鋪全都賣了,即便這樣還有幾百萬的債。債主看著我可伶,答應把這棟收了就兩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