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夜,破空一道閃電,唰一聲撕開了天幕。
就像林念爾此時身上的晚禮服,裂帛勾絲,狼狽露骨。
“不穿是不是?那就這樣光著,跟我下去敬酒!”
男人居高臨下,冷眼睥睨。雙手微微抖成半拳,垂在筆挺的西褲兩側。
那手指纖長白皙,雅而美。就仿佛跟剛剛禽獸般撕開衣裙的,完全不是同一雙。
林念爾跪坐在柔軟的大床上,雙臂交疊推擋在胸前。
卷曲的長發淩亂,白皙的肌膚隆起剛才掙紮出的幾道紅痕。如果不是地上還躺著一雙精致鮮豔的粉紅婚鞋,估計很難有人把這樣一位卑微又可憐的姑娘聯想為剛剛萬眾矚目的嬌新娘。
此時她緊抿雙唇,肩膀瑟瑟。
唯有一雙漂亮的眼睛,噙著倔強,連淚花看起來都不卑不亢。
“霍祁霖,就算你逼我穿姐姐的裙子,我也不會變成林念姝的!”
“林念爾!你少給我提念姝!既然處心積慮嫁到我們霍家來,就該知道做霍家媳婦的本份!我讓你穿什麼,你敢說半個不字!”
霍祁霖大手上前再一抓,本就淋漓破碎的冰絲就像奄奄一息的蝴蝶翅膀。
嗤一聲,女人那曼妙曲質的胴體在又一道閃電的點染下,瞬間燃起了不可抗力般的欲望。
黑魅色的胸衣裹透若隱若現的蕾絲,淺淺的腰窩一深一頓地跟著呼吸錯落。
霍祁霖皺了下眉,粗重的喉結抖了一個大大的波瀾。
林念爾隻覺得恐懼成倍增加,而尊嚴卻開方一樣寥寥殘褪。
“霍祁霖,你……你看什麼!你把眼睛閉上!”
“都穿成這樣了,你還跟我裝什麼裝!”霍祁霖走上前一步,單手拉開胸前的領帶。
西裝外套上別致的胸花此時已經零落在地,錚亮的皮鞋碾上去,紅顏成泥。
“你……”
虎狼一樣的男軀撲壓上去,林念爾瞬間戛止了呼吸。
“霍祁霖!你別這樣,不要!”
“你不是我的新娘麼?你不是剛剛還在下麵一臉幸福地說‘我願意’麼?
一個下賤的私生女,終於變成鳳凰飛上枝。你不就是希望我這麼幹你?早點搞大你的肚子,你不就能母憑子貴了麼!”
“霍祁霖……我不要……不要這樣子!求求你,太疼了!”
林念爾再也止不住的淚水終於迷離了上方精致璀璨的吊燈。
身體被貫穿的一瞬間,她的世界都要被撕裂了。
男人精窄的腰身起伏遒勁,就像永遠索取不夠的永動機。一下一下,釘死了她那扇——從十二歲就通往他的心門。
林念爾的雙手緊緊扣住華麗的床單,她瞪著欲哭無淚的雙眼。不再呻吟也不再求饒,甚至放開緊繃的身體,試著去容納這種侵犯——
她開始試著回憶好多好多事。回憶著回憶著,發現除了愛與等待,她什麼都沒能留給自己。
男人身上散發著熟悉的汗息,滿漲的荷爾蒙陣陣湧溢。有種通往血脈深處的灌輸感漸漸膨脹起來。
林念爾眯起眼睛,雙手放開緊攥的汗水,小心翼翼地扣上了霍祁霖的腰身。
“嗬!收緊了?”感受到身下女人微小的戰栗,霍祁霖冷冷投射下一擊厭惡的目光。
他收回一隻手單撐,然後用力捏住林念爾的臉頰。目光冷峻,酒氣微醺地嘲弄:“你還真是下賤,強奸也能高潮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