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跟您的好朋友,自川明日美小姐之間的關係一直很可疑呢。常常有人看到你們兩位在校內牽著手、或是擁抱彼此。就風紀宮的嬡而言,您不覺得這是應該受到譴責的行為嗎?”
純明顯地一臉狼狽。純的好朋友,白川明日美是她唯一的弱點。
“並、並不是。她的病才剛好,有時候走路會不太穩,我隻是扶著她而已……”
愛爾莎也幫純說起話來:
“基本上,是你自己放寬校規,讓朋友之間可以在校內有親密動作的吧。”
“放寬也有所謂的限度。當旁人判斷這樣的行為過度,當事者一樣會成為被懲罰的對象。這是理所當然的吧。”
愛爾莎微微地倒吸了一口氣。
一——也就是說,隻要你自己認為‘這樣的行為過度’,你就能把任何人丟進榻榻米牢,是這個意思嗎?”
“唉呀,你講得一副好像我在濫用校規似的呢。”
“事實不就是如此嗎!”
“我想我們已經談夠了——各位老師。”
所有人倏地看向走廊上。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一大群老師聚集在走廊上。
“就如各位所聽到的,請將刈穀純和白川明日美送進榻榻米牢。我要兩位禁足一個禮拜。愛爾莎,我就放過你,你可要感謝我。”
“一個禮拜?”
純的臉色一變。
“等一下,你禁我的足沒關係,可是請你不要把明日美也卷進來。那個女生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要是她在榻榻米牢裏被關上一個禮拜,她的身體會完蛋的。”
“那就是你的責任了。”
老師們不容純繼續辯駁,一把抓起她的身體。
“住手,姬子!”
愛爾莎試著阻止,但老師卻把她擋下。剛剛在錄音室所發生的那場混亂仿佛又要再次上演。
“嗚嘎——!我再也忍不住了!”
樹裏亞唰地站起身。
“我再也無法袖手旁觀了。菖蒲,我們要上場了!”
“咦,什麼?”
“當然是去救純大人啊!”
樹裏亞從口袋裏掏出麵具,戴到頭上。這個麵具就是她昨天去偷窺姬子和水野老師密會時所使用的麵具。
“菖蒲,你也趕快啊!”
樹裏亞一邊說話,一邊把頭發解開。鏗唰一聲,她又再次打破窗戶,衝進教室裏。打破窗戶似乎已經成了她的招牌動作。
“到此為止,佳代花姬子!”
氣勢高昂的樹裏亞站到桌子上,感覺好像會發出“砰砰——!”的效果音似的。她的長發在風中搖曳。
教室裏的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她們轉頭看向樹裏亞。
“大家都叫我,呃——花時雨麵具J!”
咻啪!樹裏亞擺出姿勢。
“而這一位是……喂,你趕快啊!”
在樹裏亞的催促之下,菖蒲也隻好在戴著眼鏡的狀況下把麵具戴上。她急忙解開她的頭發,站到樹裏亞身旁。
“這個女生是我的夥伴,花時雨麵具A!”
J和A正是樹裏亞(JURIA)和菖蒲(AYAME)羅馬拚音的第一個字母。雖然說這樣不被揭穿才奇怪,可是樹裏亞的興奮程度已經來到最高潮。
“是天上派我們兩個正義的使者來守護花時雨學院的自由及和平的!佳代花姬子!我們不會讓你這種壞人隨心所欲地玩弄這間學院!”
教室裏的人都傻傻地看著這兩人。唔,這也是正常的反應就是了。
“……你們兩位的打扮還挺有趣的呢。蜂須賀小姐,還有,菖蒲。”
視線冷淡的姬子很幹脆地拆穿兩人的真麵目。正好呼嚕嚕吹起的風讓菖蒲和樹裏亞的頭發飄起。就從多層意義而言,菖蒲都覺得非常寒冷。
然而,樹裏亞卻絲毫不為所動。這種精神力,真的很了不起——吧。
“我才不是蜂須賀小姐。這位A也不是春日菖蒲。是吧,A!”
“是、是吧,應該啦。啊哈哈哈哈……”
“當邪惡在世界上蔓延時,花時雨麵具將隨時出現!喝——!”
樹裏亞跳到地板上。被嚇到的老師和學生都往後退開。她們大概是感覺到一種無法言喻的恐怖吧。
“刈穀純大人,我們快逃!”
“快、快逃?逃去哪——”
純也不斷眨著眼睛。
“逃到姬子魔掌無法掌握的地方!迎向可以得到自由的未來!花時雨麵具J和A將保證你們的安全!”
“我不會讓你們這麼做的。各位老師,請把她們抓起來。”
姬子的號令一下,回過神來的老師們就跳了上去。
“危險!”
菖蒲隨手把黑板上的粉筆盒丟過去。
“呀!”
老師們停下腳步。粉筆灰直接打上了老師們的臉。
“純大人,趕快。您還得去救白川明日美小姐對吧!”
“是、是啊。的確——”
純的弱點就是不能聽到明日美的名字。樹裏亞抓起她的手,跳到窗戶外麵。菖蒲也急忙準備跟上去。
“菖蒲!”
姬子銳利的聲音讓菖蒲倏地停下腳步,轉過頭。一道汗水從她背上落下。
“你不管怎樣就是要壞我的事就對了?很好,如果你是這麼打算的話,那我也不會把你當成是夥伴了。”
“我、我沒有那個意思啊。基本上,姬子你應該知道我不會背叛你……”
“我不想聽你的藉口!你已經是我的敵人了!老師們,請把菖蒲——不,請把花時雨麵具A抓起來!”
“哇、哇、哇!”
菖蒲穿過老師們的手,逃到操場上。樹裏亞正招著手。
“花時雨麵具A,快點!”
“啊——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啊?”
快要哭出來的菖蒲追上花時雨麵具J和純。
四
那一天的放學後,地點是舊校舍。
“我沒想到夜鶯宮的幹部居然是各個宮的‘媛’……”
刈穀純呆呆地看著夜鶯宮的幹部們。
聚集在這裏的人有菖蒲、樹裏亞和夜鶯宮的幹部們。另外還有純、以及純所帶來的白川明日美。人數愈來愈多。
白川明日美之前被“被封印者”附身,但她本人卻不記得這件事。她的體型看起來還像個小孩,可是她的澄澈雙眼看起來聰明又正直。
“基本上,圖書宮的‘媛’,你不是媛宮委員會的成員嗎?我已經不知道我可以相信誰了……”
麵對抱頭苦惱的純,明日美緊緊地靠到她的身上。
“別這麼痛苦,我在你身邊。”
“明日美……抱歉,我把你也卷進來了。”
“你什麼都別說了。隻要能待在你身邊,我就已經覺得很幸福了。”
純和明日美緊緊地握住彼此的手。
“呃——咳咳。”
圖書宮的‘媛’,也就是夜鶯宮的領導者尷尬地咳了兩聲。純和明日美的臉瞬間爆紅,她們放開彼此的手。
“我很抱歉這樣欺騙了你們,刈穀小姐。可是既然事情都已經走到這個地步,我也隻能請你們加入夜鶯宮,請你們協助我們。”
“我已經做好這樣的覺悟,隻是……”
純的表情很複雜。
“身為風紀宮‘媛’的我居然要協助夜鶯宮……我到底是為了什麼才退出學院府長的選舉啊……”
純也是在姬子的哄騙之下,才把學院府長的位子交出去的。
夜鶯宮幹部個個麵色凝重。
“看來佳代花姬子小姐這個對手要比我們所想像的還棘手呢。”
“光是今天一天,就不知道有多少個學生去跟姬子小姐抗議了。可是去抗議的人都被抓到榻榻米牢裏去了。”
“已經沒有人可以反對她的決定了。”
“老師們也是。就算這是學院府長的決定,她們也不該對姬子小姐那樣言聽計從……”
“就算她是理事長的孫女,她也不可以這麼……”
樹裏亞向菖蒲問道:
“菖蒲,你是姬子的親戚對吧。你難道沒發現她是那樣的個性嗎?”
“這個嘛……”
菖蒲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因為菖蒲要比在場的任何人都還清楚,姬子是“那樣的個性”。隻不過,要是菖蒲把這種事說出來,她就沒辦法在這裏繼續待下去。
然而,不知道事情真相的幹部們卻很同情她。
“蜂須賀小姐,你不能這樣為難她啊。春日小姐最近才剛轉學進來,而且她在那之前,已經有好幾年沒見過姬子小姐了。”
“春日小姐一定也跟我們一樣,受到很大的打擊啊。是吧,春日小姐。”
不管是責備她好、還是幫她說話也罷,菖蒲都聽不下去了。菖蒲站起身。
“你要去哪裏啊,菖蒲?”
“我要去學院府室看看,我也很擔心小由麻她們。”
“那我也要跟你一起去。花時雨麵具J跟A向來是兩人一組,一心同體喔。”
看來樹裏亞對“花時雨麵具”的身分相當滿意。
但就菖蒲而言,一心同體的對象隻要有姬子一個人就夠了。
學院府室位於高中部校舍的角落。菖蒲和樹裏亞一邊躲著他人的視線,一邊走向校舍,爬上排雨溝。
這次樹裏亞沒有突然就把窗子打破,而是輕輕敲了敲玻璃。
“菖蒲、樹裏亞!”
愛爾莎幫她們把窗子打開,用力地把她們兩個拉了上去。
“很抱歉從這麼奇怪的地方進來,愛爾莎。”
“姬子……她不在吧?”
樹裏亞環視整間學院府室。
“太好了。你們兩個都沒來上課,我好擔心你們耶。”
“菖蒲大人,您去哪裏了啊?”
“我跟杏奈聽到您的事之後,好擔心您呢。”
杏奈和由麻也衝了上來。
“我躲起來了。純大人和明日美小姐也跟我們在一起喔。你們呢?姬子她怎麼樣?”
菖蒲的問題讓愛爾莎很不愉快地皺起眉頭。
“還能怎樣。我們三個人也正在討論這件事。”
愛爾莎看向由麻和杏奈。由麻和杏奈也是累癱了。前天晚上,她們和姬子睡在同一張床上的快樂時光仿佛已是好久之前的事。
“已經沒有人要靠近姬子那家夥了。她下課的時候都是一個人在預習,完全不和其他學生說話。隻要我一跟她說話,她就說‘你要是再囉嗦的話,我就把你送進榻榻米牢裏’。她好像完全放棄偽裝成好學生了。”
“班上的同學怎麼能忍受她這種態度?”
樹裏亞怒吼。愛爾莎把指頭抵在唇上,要樹裏亞安靜,而她自己也壓低了聲音。
“大家都很害怕啊。要是讓姬子心情不好,可是會被送進榻榻米牢的。”
“不隻是姬子大人的班級,就連高中部和國中部也都變得非常安靜。我們班上好像每個人都壓低了呼吸聲——”
說完之後,由麻以求救的眼神看向菖蒲——
“菖蒲大人,姬子大人一定是另有什麼其他的想法對吧?所以她才會這麼做對吧?我想要早點見到姬子大人,直接向她確認她真正的想法……!”
“唔,嗯,我也希望事情是這樣。”
“我並不覺得驚訝。隻要是為了達成目的,意誌堅強的姬子大人想要變得多殘酷都有可能。”
杏奈還是保持著堅定的態度。她是姬子的手下,所以就算她聽到之前的校內廣播,她大概也不覺得意外吧。
“基本上,這都是菖蒲大人的錯啊。你明明就可以阻止那段廣播的啊。您難道不能硬把錄音機搶走、或是把蜂須賀小姐做為人質威脅放送宮嗎?”
“那是不可能的。因為我被放送宮的人盯得緊緊的啊。”
“喂,你這個人說話很難聽喔。講得一副好像我們放送宮做錯事的樣子。”
樹裏亞生氣地看向杏奈。不過,杏奈也絲毫不認輸。
“做錯事的人的確是你們吧!不論那是不是事實,您難道覺得學校會允許你們做出那種個人攻擊嗎?”
“我隻是把事實告訴大家,這有什麼不對了?用盡全力要阻止我們播出節目的姬子才是壞人吧!”
“您還想要繼續侮辱姬子大人嗎!”
“你要是再繼續說這種不講理的事,小心花時雨麵具出來懲罰你喔!’
就在這個時候,牆上的擴音器突然傳出這樣的聲音——
‘放送宮為您送上放學後的校內廣播。’
樹裏亞的表情倏地變亮。
“是姐姐!”
那是蜂須賀穗乃香的聲音。她的聲音微微地顫抖。
‘首先,我們要先做出道歉聲明。今天早上,放送宮為各位所送上的特別節目是由蜂須賀樹裏亞及蜂須賀穗乃香所製作的廣播劇,而並非事實。我們非常抱歉沒能事先通知各位。’
“廣播劇?姐姐,你在說什麼啊?”
“噓——我們先把她要說的聽完吧。”
愛爾莎製止樹裏亞。
‘今後放送宮也將在學院府成員的協助之下,為開朗的花時雨學院送上優質的廣播節目。那麼,接下來是今天的第一首歌……’
音樂流泄而出。樹裏亞用力地拍了一下放在房間中央的桌子。
“這是怎麼一回事啊!為什麼那會變成是一出廣播劇?那是真真切切的紀錄片啊。姐姐她應該也明白的啊。”
“她大概是被姬子威脅了吧。”
“威脅……”
聽起來很危險的這兩個字讓由麻一陣動搖。
“要是你想從榻榻米牢出來,就照我所說的去廣播——姬子大概是這麼說的吧。就樹裏亞的姐姐而言,放送宮的成員都是姬子手下的人質,她也隻能照姬子所說的去做。”
愛爾莎諷刺地笑了一聲。
“——如此一來,放送宮也被姬子掌握在手上。首先先確保發聲的媒體,這是政變常見的手段。”
“唔嗯嗯嗯嗯……”
樹裏亞悔恨地握緊了雙拳,她的兩條辮子顫動著。
“可是,姬子能用這樣的謊言敷衍過去嗎……很多學生都看到姬子命令老師、以及威脅純小姐的樣子啊。”
愛爾莎回答菖蒲的疑問——
“姬子的潔白隻要能在表麵上獲得證明就好——要是你違抗學院府,你就會被送進榻榻米牢。隻要你持續抵抗,老師們就會變成你的敵人。如果你不想要,那就站在我這一邊……她剛剛的廣播是要這樣威脅所有學生。”
這個時候,姬子的聲音響起。
“為什麼受到禁足處分的學生會出現在這裏?”
嚴苛冷峻的聲音讓菖蒲一行人嚇了一跳,她們回過頭,姬子就站在門口。
“姬子!”
“姬子大人!”
菖蒲一行人異口同聲地叫道。但姬子卻以毫無感情的眼神瞥了眾人一眼。
“和禁足中的人說話是違反校規的行為。愛爾莎、杏奈、由麻。你們應該也很清楚這一點吧?”
預料外的攻擊語氣讓大家都倏地僵住。第一次被姬子這樣稱呼的由麻小聲地倒吸了一口氣。
姬子毫不留情地宣告——
“我要開除在場所有人的學院府職務,而且要你們立刻進入榻榻米牢。拜托你們了,各位老師。”
女老師們接連從姬子身後出現,簡直就像是姬子的私屬部隊。
“請、請您等一下,姬子大人!”
“怎麼會這樣?連我都要進榻榻米牢?”
由麻和杏奈衝向姬子身邊。
“不要靠過來。你們的工作都已經結束了!”
姬子揮開兩人的手,曲麻和杏奈倒在地板上。
“小由麻、杏奈!”
愛爾莎製止想要衝上去的菖蒲。
“不可以過去,菖蒲!”
“——!”
由麻和杏奈已經被老師們押住。姬子的雙眼轉向菖蒲、樹裏亞以及愛爾莎。
“你們就在榻榻米牢裏禁足一個月。乖乖給我受罰!”
“一個月!?”
菖蒲懷疑自己聽錯了。要是在那個黑暗又滿是灰塵的地方待上一個月,就算不是明日美,她們也會把身體弄壞。
年輕美麗的老師們快步靠了上來。
“快逃,菖蒲、樹裏亞!”
愛爾莎把兩人推出窗外。
“啊、啊,危險危險,會掉下去啦!”
愛爾莎把手邊的字典和辭典丟出去,牽製老師們的行動。
“不管了,你們給我跳出去!你們不想被送進榻榻米牢對吧!”
“小由麻、杏奈,對不起,這都是我們的錯!”
“不要管我們了!菖蒲大人,請您趕快逃走!”
菖蒲和樹裏亞背對著由麻堅強的聲音,順著排雨溝滑下去。她們安全著地後,隨即以全速衝刺。愛爾莎也跟了上來。
“她們很快就會追上來,我們得躲起來才行!”
“我知道一個好地方!”
菖蒲繞過校舍的外牆,在一個毫無人煙的地方推開護牆板。那是前往秘密通路的入口。
“這是什麼?暗門?”
樹裏亞瞪大了雙眼。
“沒錯。這間學院裏到處都有暗門。姬子不時會用這些暗門——的樣子。雖然說我也不知道那是為了什麼原因。”
要是菖蒲說她自己也常用的話,大家就會發現她也有幫姬子做壞事。這個藉口聽起來很牽強,但樹裏亞似乎沒有起疑。
“是嗎。姬子那個家夥該不會是在這裏偷聽別人說話吧?”
菖蒲推了推又開始生氣的樹裏亞和愛爾莎,關上秘密通道的門。當然,姬子要她保守這條通道的秘密。不過事到如今,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這還真有趣啊。這裏挺適合打遊擊戰的嘛。”
愛爾莎一邊窺探外麵的狀況,一邊壓低聲音對菖蒲說道。
“遊擊戰——愛爾莎你也要加入我們嗎?”
“那是當然的。雖然榻榻米牢並不恐怖,可是我才不要在那裏被關上一個月。”
關於這一點,菖蒲也有同感。而且她們的刑期搞不好還會被姬子延長也說不定。
“既然事情已經走到這個地步,我也跟你們是一夥的了。隻要一被抓到,我們就是要在榻榻米裏待上一個月的罪人。從現在開始,我要從正麵跟姬子進行對決。”
“我是很高興能多一個夥伴,可是你看起來倒是挺愉快的嘛。”
樹裏亞說的沒錯,愛爾莎的聲音聽起很高興。
“與其加入學院府去幫忙姬子,這裏或許比較適合我吧。”
愛爾莎微微一笑,無法壓抑的喜悅仿佛就要滿溢而出。
“我從以前就很想知道,姬子究竟在想些什麼、究竟在做什麼夢、究竟在企盼著些什麼。這次的事是個很好的機會。我要從正麵跟她對決,揭穿她的真麵目。”
這也是友情的一種形式吧。即便四周一片昏暗,菖蒲還是能看見愛爾莎的雙眼閃閃發亮。
(可是事件的規模好像愈來愈大了……)
對姬子抱有好意的人接連成為她的敵人。
由麻和杏奈都被姬子親手送進榻榻米牢。
學生之中已經沒有姬子的夥伴了。把老師們收做私人部隊的姬子到底打算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