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多才怪異地笑道,麵容都幾乎要扭曲起來。
然後,他兩步向前,在杜克偉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照著杜克偉的肚子來了一拳。
“你當時不是很囂張嗎?”
咬著牙,杜克偉感受肚子傳來的撕裂痛楚,目光看向了一旁監督他們收拾寢室的洛營執法者。
執法者麵無表情,甚至把頭扭了一下,視線脫離了這裏。
原來如此,不是洛營的人了,我們遭受欺淩你們都不管了是嗎?
眼神中帶著憤怒,痛感時不時還讓杜克偉的身體抽搐。
謝多才的拳頭分量絕對不算輕。
可絕不能還手,不然對方就能找理由出手了。
“多才,你TMD敢動我兄弟?”
看到對方直接給自己舍友來一拳,秦雄瞬間爆發了,握緊了拳頭就要轟出。
“等等......”
想著要阻止這一切發生的杜克偉已經來不及了,隻能眼睜睜看著秦雄拳頭打在了謝多才的胸口。
謝多才表情猙獰,露出了瘋狂而得逞的笑意,他拍開了胸口的拳頭,迅速掏出手槍,抵住了秦雄的腦門。
“嘭”。
清脆聲響過後,一道身影轟隆倒地。
秦雄眼中帶著不可置信與不甘,血液汩汩冒出,手腳還在緩緩抽動。
一旁的執法者麵露驚訝,這才來到他們中間,開始介入這件事情。
“你幹什麼?”
他隻是負責杜克偉和秦雄的離去事宜,可弄出了人命他可就不好對上頭解釋了。
“長官,他們已經不是洛營的人了。”
謝多才殘忍而得意地笑道,並補充說到:
“而且我記得,洛營的人在遭到外來攻擊的時候,是有權力將他們擊斃的吧。”
“這......”
執法者凝緊眉頭,似乎也沒能說出別的話語來。
此時,杜克偉已經俯下身子,看向了躺在地上的秦雄。
額頭血洞明顯,背後的布包已經被血泊塗染。
走廊燈火通明,外頭月光傾撒,而杜克偉且抿緊了嘴唇。
他記得對方每天寢室和他談笑風生。
記得對方每晚吹奏的令人心神安寧的口琴音樂。
還有剛剛那一刻義無反顧上前揮動的拳頭。
伸出手,杜克偉輕輕蓋合了秦雄的眼眸,手中無意沾染上了對方額頭的鮮紅。
霍然起身,杜克偉不見憤容,眼眸中透出的陰森嚴寒讓謝多才都有些膽顫。
向前兩步,杜克偉握緊了拳頭,站立在謝多才麵前。
他知道自己不能揮出這一拳,那樣隻會讓自己白白喪命。
“好好活著。”
杜克偉莫名說出了這句話語,回頭拿起秦雄腰間的手槍,還有他脖子上綁著的口琴吊墜,不理會任何人地朝外走去。
等我回來討要你的命!
心中補添完整想要說的話,杜克偉背過身體的整張麵孔已經被憤怒填滿。
他好恨,好恨啊!
他甚至都不敢留下,給兄弟收拾遺體。
謝多才不屑一笑,就要抬起手中的槍支對準杜克偉的背部。
手上一空,那位執法者奪走了他的手槍,目光灼灼並警示道:
“再開槍,連我都保不住你。”
“切。”
謝多才拿回手槍,低頭看了腳下的秦雄,奮力踢了一腳,走進了自己的寢室。
在洛營外,杜克偉望著洛營內篝火燃起,建築林立。
俯下身子,手中握著一把印刻著鳥兒的藍色槍支,這是秦雄的手槍。
“從今天開始,我們一起離開。”
“下次回來,我為你報仇。”
雙目晶亮有神,如同夜晚中兩盞明燈。
趁著夜色,杜克偉收攏眼角的恨意,消失在洛營外的樹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