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言冷冷一笑,也不知信沒信她的鬼話,直接發動車子離開。
他確實是還有事在身,今天本意是和公司的幾位高管吃飯,不成想半路上遇見祁憐,看她喝了酒,怕她喝醉了被人占了便宜,便臨時起意先把她送回來。
好在酒店離祁憐住的小區不遠。
誰知道自己好心把人送回家,卻連聲謝謝都沒得到。
又想到方才兩人之間的對話,賀言不禁暗罵一聲:沒良心的。
暖黃的燈光照在客廳,讓人的身心都放鬆了下來。
祁憐去泡了個澡,身心愉悅的從浴室走出來。
今天最高興的,莫過於知道賀言其實對她沒意思。進公司半月以來的戰戰兢兢,今天方才鬆了口氣。
隻要不跟賀言有除了工作以外的關係,她就很高興。
她重生以來的願望莫過於此。
單相思太苦,一廂情願也太苦。
她不想再繼續那樣子,說她自私也好無情也罷,她隻是太累了,不想繼續了。
祁憐想到了那個自己沒出世的孩子,那還隻是個未成形的孩子。
她唯一對不起的,隻有那個孩子。
孽債。
抱歉孩子,找個好人家投胎去吧,今生我們大抵是做不成骨肉了。
……
祁憐最近有些煩燥,許是女人每月特定的那幾天,又或許是那些個老同學一個個不知道從哪要來了她的手機號,時不時的給她打電話,問賀氏還缺不缺人。
賀氏缺不缺人?
當然缺。
可缺的是人才,不是關係戶。
祁憐聲音不帶一絲感情,公事公辦道:“如果你想來賀氏,下個月賀氏將會有一場招聘,歡迎投送簡曆到公司郵箱以及準備好offer。”
“祁憐,好歹我們也是老同學,就不能給點麵子通融一下?”
對麵還在胡攪蠻纏,祁憐的耐心已經耗盡。
微信騷擾還不夠,還要電話騷擾。
“對不起,打斷一下,我們並不熟,哪怕身上有著一層同學關係,可也僅此而已了。我已經說過了,如果想來賀氏工作,請走正常麵試流程,跟我說沒用,我隻是一個小小的助理。”
“小小的助理?你要隻是個助理,你們老板會親自送你回家?我看你就是賣……”
“啪——!”祁憐已經沒有聽下去的欲.望了,她選擇直接掛斷電話,幹脆利落的將號碼再次拖入黑名單。
“小美人兒——”周恒從背後跳出來,嚇得祁憐手差點沒拿穩手機。
“周總,您又來了。”
“什麼叫又啊,我和你家老板的關係那麼好,串串門怎麼了。”
祁憐麵無表情,“老板去開會了,您去他辦公室稍等一下吧,我給您泡杯咖啡。”
“別忘了加糖啊。”周恒不放心的囑咐。
他上次喝了一口黑咖啡,純正的苦澀味在他嘴裏好幾天沒散,吃什麼都是苦的,實在是記憶深刻。
這個美女助理人是不錯,就是記仇,跟賀言一個德行。
祁憐禮貌點頭,“放心吧周總。”
“再來幾塊小餅幹。”周恒得寸進尺。
“好的。”
“哎——祁助理,”他難得正經這麼叫祁憐,“要是有人騷擾你盡管來找我,我把我們公司的律師借給你,保準讓他們長記性。”
祁憐也難得對他笑,她鄭重的道謝:“謝謝您的好意,我心領了。”
周恒雖然看著是個混不吝的富二代,但為人卻是仗義,上輩子他就對她很好,僅僅是因為賀言相信她,所以他也相信她。
所以,他的好意她心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