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開始是在八點,現在是下班高峰期,路上堵車,出租車肯定來不及,她隻能選擇地鐵。
終於趕在七點四十五分趕到酒店。
宴會廳在八樓,祁憐推開門的時候,正好是七點五十二分。
她抬步走進會場,環視一圈,大部分人都已經到了,一個個都穿得有模有樣,舉著香檳高談闊論。
原本青澀的臉上如今已經戴上了社會人士的虛偽假麵。
他們的導師還沒到,祁憐打算走到角落裏自己一個人待會。
不料班長卻端著酒杯過來,揚聲道:“咱們的大美女來了。”
他朗聲笑著,“你可來晚了啊,所有人都等你呢。”
祁憐很給麵子的接過香檳,唇瓣略沾了沾酒液,“導師才是主角,班長可別搞錯了慶祝對象。”
班長一口悶掉杯中剩下的香檳,轉頭談笑起來,“祁憐現在在哪高就啊,你可是咱們學校鼎鼎有名的校花,沒混出點名堂來?”
有個女生插話,“咱們祁校花在校時可就是導師的寶貝,獎學金都是優先她的,這樣人見人愛的女生,可不是走哪都吃香,班長還怕她混不出名堂?”
祁憐皺眉看向說話的女生,神色淡淡,“我以為步入社會之後人都會變得成熟,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那麼回事。”
說罷,她放下手裏的酒杯,隨便走到一個角落裏坐下。
這話嘲諷的挺到位,那女生氣的臉有些紅,還要說些什麼,被身邊的人攔下。
人的惡意總是來的毫無征兆。
大學時,祁憐如同高嶺之花一般,女生看不慣,男生追不到。
明麵上大家看似追捧,實際上私底下沒少說她的閑話。
畢業之後,大家都撕下了那層偽善的麵孔,對她的態度也有些難以言喻。
班長為了緩和氣氛,開始滔滔不絕的說起他公司的情況,氣氛再次活躍起來。
他的餘光瞥向角落裏怡然自得的祁憐,心中納罕道,祁憐什麼時候這麼能說會道了。
祁憐扯了扯嘴角,看吧,這就是她不願意參與同學聚會的原因。
一個個的說話都陰陽怪氣的,活像她欠了他們錢一樣。
她不是剛剛大學畢業的祁憐,在賀言身邊工作許多年,見識與口才遠遠不是這些剛踏入社會的大學生所能比的。
這場小小的插曲沒有引起任何的波瀾,接下來也暫時沒有人招惹祁憐,這讓她得以有個安靜的空間。
他們的導師終於姍姍來遲,剛一進門,就被眾人簇擁著就坐。
導師笑得和善,他是學校有名的教授,平時對待學生也和善近人,因此在學生中間算是極有聲望。
眾人擁坐在導師的身邊,爭先說著自己的近況。
祁憐坐在桌子的邊緣,像是不存在一般。
“看裝潢,這酒店可不便宜,讓你們這麼破費。”導師打量了一下周圍。
“您是我們的導師,在我們心裏的地位可是NO.1,這謝師宴又怎麼能馬虎。”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時不時的說兩句俏皮話逗趣。
祁憐沒有出聲附和,隻是默默的坐在那裏喝著手邊的果汁。
“小祁現在在哪工作啊。”席間,導師突然對坐在桌子另一旁的祁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