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有一個劫,你是我的,而殷素是你的!
江辰希彎了彎唇,“我很好,不用喝什麼藥,我剛剛睡著了,還做了一個好夢。”
“辰希,你是否夢到了……”夏侯萱萱試探著問了半句,就沒有再繼續問下去,她知道,他一定是夢見了殷素,那個如今是霍太太的人,隻是他如今的樣子,卻讓夏侯萱萱想到了四個字。
回光返照。
“你下去吧,我還想一個人待會兒!”
“好!”
夏侯萱萱並未離去,隻是靜靜的呆在他身後,而後,她聽見了那個男人說,“萱萱,對不起,是我負了你!”
而後,緋紅的霞光,絢爛綻放,那緋紅中,他似乎看到了他和殷素的初見。
猶記得,他們初見那時在孤兒院,她被院長媽媽帶來,一股子的倔強,無論他怎麼與她說話,她始終都不肯說一句。
猶記得,在他最難過的時候,她說,辰希哥哥,不怕的,素素在你身邊的。
猶記得,她被霍霆琛傷了之後,他向她求婚,她卻說,辰希哥哥隻是哥哥,愛情也不是慈善事業,不是想給就給得出,想收就收得回的。
猶記得,她總會那樣甜甜的喚他辰希哥哥……
這可是如今這一切都已然消失不見,隻剩下那聲冰冷的,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你怎麼就不去死呢?江辰希!
飛茫的記憶的碎片,飄逝的年華的片段,她的一切,都在他的意念世界裏燦然展現……還記得那個煙雨蒙蒙的訣別之夜,空氣中悲傷的波動,還有,傷口被撕裂時的痛楚。
那些細雨飛花,都化成了記憶裏的的點點滴滴……回憶如浮萍般飄浮於生命之上,隨時讓人知道夢幻有多麼美麗,現實有多麼悲哀。
一眨眼,就是一生,一回首,就是一輩子。
為什麼,他和她,就在咫尺的距離裏,分離。
緋紅的霞光間,他似乎看到一個女子向他走來,她對他盈盈笑道,卻是在一步一步的遠離他。
“素素……不要走……不要走……”江辰希喃喃地低喚著,捏緊了自己懷中的戒指,那是他向殷素求婚時候的戒指,她雖然拒絕了,但他沒扔,一直收了起來,便成為唯一的寄托。
在霞光變得刺眼時,他的眼前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知覺,記憶也都一起消失,隻剩下,某個豔陽天,一個身著一身白裙的少女,甜甜的一遍又一遍的喚她,辰希哥哥……辰希哥哥……
所謂人生若隻如初見,最初傾心的那個永遠占據心底最隱秘的角落,溫暖而美好,不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淡去,不會因為年華的蹉跎而遺忘。
也許那一刻,就是——所謂宿命的開始。
清澈的眼淚劃過臉頰,留下一道深深的疤痕。
那些流逝的往昔,一抬眼一轉眉,是誰錯過了誰?
似水流年,什麼都留不住的。
留不住的。
江辰希安靜的閉上了雙眼,緋紅的霞光照在他的身上,溫柔而憐惜,懷中的戒指應聲而落,他靠在搖椅上,整個人,帶著淡淡的笑顏。
素素,欠你的,我來世再還給你……
原來有一種等待是用來思憶的,那叫做望眼欲穿。
霍氏別墅中,雖然是秋日,但玻璃花房裏。
殷素坐在玻璃花房前,看著遠處玩耍的一群孩子,她輕輕一笑。
如今的生活,她很喜歡,是她從來沒有過的寧靜,和自己所愛的人在一起,還有孩子,三哥,你看到了嗎?我答應你的,我做到了。
濮陽和童瑤又添了一個孩子,取名為濮陽致遠,說是以後要和她家定娃娃親,她也隻是笑笑,葉長安雖然不經常說起皇甫黎昕,他們雖然維持了原狀,但大致這也是他們之間的也隻能這樣相處了吧。
雖說是吵吵鬧鬧,卻也是過得十分開心。
“素素,你在坐在這裏做什麼呢?”就在這時,不遠處走來一個人,殷素抬眸,看見的卻是葉長安朝著她走來,她微微一笑,卻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