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陵遲說,顧映雪早不一樣了。

難道就是這個意思嗎?

顧映雪並沒有在乎她眼裏的狐疑和揣測,隻是繼續開口道:“既然姑娘來了,那我們就開門見山吧,請將姑娘把宴屍屍和返魂樹交還於我。”

傅灼灼神情複雜的看了她一眼,然後看向了她身後站著的陵遲。

多日不見陵遲還是那副沉默寡言的樣子,隻是站在顧映雪身後,一聲不吭的像個木頭,就連她看過去的時候,他也沒任何反應。

“你們對陵遲做了什麼?”看著陵遲的空洞的雙眼,傅灼灼的聲音也冷了下來。

“沒什麼,隻是讓他在路上聽話些罷了,畢竟他有多煩人,傅姑娘是知道的呢。”顧映雪冷笑著說道。

傅灼灼盯著她的笑容看了良久,然後才點頭道:“好。”她馬上從腰間解下一個布袋,然後從裏頭拿出了那節通紅剔透的返魂樹:“抱歉,樹在淮州治療瘟疫的時候用掉了些,就剩這點了。你們七殺殿草菅人命,我雖管不了,但治病救人這事,夫人應該是知道我的。”

不管是誰,隻要有希望她都不會放棄。

顧映雪的笑容終於有了一絲裂痕,目光也不自覺的從她身上移開,隻快速道:“隻要姑娘將剩下的返魂樹交於我等,我們可以不計較你用掉的那些。”

“還有宴屍屍呢!”綰娘插話道。

顧映雪重新看著傅灼灼。

傅灼灼答應道:“一手交人,一手交貨。”言罷,她回頭朝遠處的墨離玨比劃了個手勢。

墨離玨的視線始終放在她身上,一刻都沒離開,馬上對熾火道:“將宴屍屍帶上來。”

熾火領命回到馬車附近,將被捆綁著的宴屍屍拉了過來,然後墨離玨親自帶著她朝前走了幾步。

“夫人可否答應?”

“好。”顧映雪朝綰娘使了個眼色。

綰娘來到她身後一把抓住陵遲的胳膊,將他帶了出來。

而陵遲就跟個木頭一樣,沒有半點反應,任由她拉著走出涼亭。

這時候墨離玨也拉著宴屍屍過來了,綰娘牽製著陵遲道:“一個小小叛徒,還能勞動南陵閣主和離王爺兩個大人物,看來他在你身邊混的不錯呀!”

綰娘衝著傅灼灼挑了挑眉。

傅灼灼麵無表情道:“我說一二三,一起放人!”

“東西呢?”綰娘伸出一隻手道。

“當然是一起丟!”傅灼灼冷笑。

綰娘沒想到她這麼謹慎,臉色微沉,而她身後的顧映雪說:“綰娘,莫壞了大事。”

綰娘冷哼了聲,對傅灼灼挑眉道:“一言為定!”

“一二三!”傅灼灼說完將手裏的樹枝拋了出去。墨離玨也一把將手裏的宴屍屍推了出。

而綰娘也鬆開了陵遲,白雪裳眼疾手快,迅速從袖中飛出一條白綾將陵遲裹住拉了過來。

綰娘見狀又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一手拿返魂樹,一手拖著宴屍屍退回到了顧映雪身邊。

“傅姑娘,後會有期,至於南陵閣主,你們南陵閣對七殺殿所做之事,七殺殿記下了。”顧映雪冷冷的說道。旋即綰娘突然將手中暗器砸在地上,一股紫色的煙霧升騰而起。

墨離玨趕緊將傅灼灼拉開,護在懷中,等煙霧散去,涼亭中哪兒還有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