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殺殿的人來了。”墨離玨上前一步到她麵前說道。
傅灼灼臉色微變,立即道:“好,我拿些東西就來。”
他們兩人站到很近,說話聲音也不高,所以院中站的其他人並沒有聽見他們在說什麼。
不一會兒,傅灼灼跟墨離玨離開了皇宮,而他們一走,墨離玨帶著人去找蒙列的消息也傳到了東宮。
“原來是他!”墨含譽拿著一副字畫,卻沒心情欣賞,狠狠一掌拍在桌子上,他渾身都散發著暴戾的氣息。
將北牧二皇子派來的殺手一網打盡,昨夜還毀了他在京城的一個外界聯係點,好個墨離玨!
難怪他從淮州回來,父皇就給了他大理寺卿的位子,看來他私底下的動作從來都沒停過!
“殿下,如此下去我們答應北牧二殿下的事,怕是不好辦了。而且,墨離玨恐怕已經查到了醉花樓。”甘塵單膝跪在地上,看著他道。
墨含譽握緊了手裏捏著的字畫,眼目腥紅。
半響後,他緩緩站直身道:“醉花樓的事情你去辦,至於蒙列,若除不掉,那就拉過來做自己人。隻要他們能牽製住效忠父皇的林家軍,北牧誰做皇帝與本宮而言都一樣。”
蒙列死不死於他而言也不是絕對,如果能拉攏過來一起對付墨離玨,那就可以合作。
“是,還有一事殿下,皇後娘娘私下讓楊相國將老太傅接回來了,已經在路上了。”
墨含譽冷笑:“本宮這母後還真是單純,以為叫來了老太傅就能讓父皇聽話麼?”
“那可要通知楊相爺,讓他不用接人了?”甘塵問。
墨含譽搖了搖頭:“母後想自己爹了,就讓她接過來見一見吧,隻是你去告訴她一聲,最好不要再讓祖父做什麼過分的事,現在的父皇可未必會信當年那一套了。”
回頭還得惹的父皇厭煩,礙了他的大事。
“是。”甘塵聞言退出書房。
墨含譽這才將目光重新放到手裏的字畫上,畫上一支紅梅栩栩如生,他冷笑著自言自語道:“再過幾個月這紅梅可就要開了。”
清寧殿,宮女將東宮的口信傳給楊皇後,楊皇後臉上閃過一絲慌張,忙叫人去找相國,讓他將老父親送回去,不必接來了。
但是出去傳話的宮女很快又折了回來:“娘娘,外麵的小太監說咱們殿下說了,讓娘娘最近不要聯係國相,放心呆著就行。”
雖然這清寧殿向來都輪不到要聽東宮的時候,可墨含譽既然這樣說了,小宮女還是要跟楊皇後請示一番才行。
隻是她沒想到,自己剛說完,楊皇上手裏的木魚便掉在了地上。
“娘娘?”小宮女不解的看著她。
“下去,下去吧。”楊皇後聲音略微顫抖的說道。
小宮女不解的退出了佛堂,楊皇後盯著自己空空如也的雙手。
他居然已經做到了這步,真的做到了這步。
自打墨含譽對她表明了意思,她便知道這個兒子已經超出了她的掌控,而現在,墨含譽不但已經超出她的掌控,連整個清寧殿和楊家也已經落入了他手中,任憑他安排。
楊皇後不甘心的咬緊了唇,如果不是因為元宗帝負她,如果不是因為她沒有自己的兒子,何苦會變成如此?
對,都是他的錯,都是他!
楊皇後重新撿起地上的木魚,緊緊閉上雙眼,兩行清淚滴落在蒲團上,悄無聲息,亦如她在這個深宮裏活的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