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灼灼可不會因為這句話就消氣了,朝他翻了個大白眼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說,這個縣主是怎麼回事?”
瞧著她一副小媳婦興師問罪的語氣模樣,墨離玨眼裏的笑意更深了幾分,但接著,他卻覺得傅灼灼今天的臉色好像有些不對。
昨日回來的時候,雖然路途有幾分勞累,但是她的臉色是白裏透紅,朱唇泛著櫻桃紅的。
而今天,眼神雖然很有精神,可臉上卻露著蒼白,眼底也有幾分淤黑,好像是病了。
“你病了?”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墨離玨斂了眼中笑意,立即露出擔心,抬手探了探她飽滿光潔的額頭。
“沒有,就是昨晚睡晚了。”傅灼灼搖頭,沒打算告訴他傅家昨晚的鬧劇。
墨離玨目光懷疑的在她臉上打了個圈,傅灼灼趕緊拉下他貼在自己額頭上的手掌,“哎呀,你別打岔,快說陛下為什麼要封我做縣主啊?和你有沒有關係?”
墨離玨決定回頭去問琉璃,所以便也沒再糾纏她生病的事,隻是聳聳肩,輕描淡寫的說:“淮州疫情這麼嚴重,那麼多名醫都束手無策,多虧你相助才得以結束,你替老頭子救了那麼多人,他當然要好好感謝你。”
這“老頭子”說的是皇帝?
傅灼灼瞪著他,還是第一次聽他私底下這樣稱呼元宗帝,莫名的……有點像父子呢。
而至於她救人的事,這本來就是她想做的事啊,和誰都沒關係。
“瞎說,我是大夫,就算不是我,放著別人也會如此。”所以,她覺得這樣一點,還夠不著讓皇帝賞賜一個縣主這麼隆重的稱號。
“其他人會不會做不說,但能不能治好卻不一定,你花了那麼多心思,用了那麼多好藥材,換個縣主的稱呼和俸祿,頂多算是收了診金。而且這次淮州瘟疫的源頭,是朝廷的腐敗,對洪災的處理不及時導致的七殺殿趁虛而入,老頭子不過就是張個嘴,替犯錯的人為那些百姓買了單,所以你根本不用太在意。”
本來他在折子裏說的,是直接替傅灼灼討個郡主的,但是皇帝老子覺得郡主太大了,傅灼灼就算是救了萬人百姓,也按不上這郡主頭銜,有人會不服。
所以便給了個縣主,哼,真是小氣的很。
當然,這些墨離玨是不會多說的。
聽他這樣一說,傅灼灼突然也覺得有道理,自己在淮州拚死拚活個把月,花出去的好藥材,可都是千金難買的,光說月升泉和昆侖木,還有返魂樹也算是極品神藥了,一個縣主每年的俸祿不過也就幾十兩銀子,都不夠她再去找一塊月升石的。
隻是……
“但是,我昨天不是拿獎勵和陛下談了交易嗎?我不要賞賜,他同意重新調查陸家的假藥案,現在陛下還是給了我賞賜,那陸家的案子……”
傅灼灼皺起眉頭,她擔心陸家的事怕不會那麼容易進行,皇帝可能會翻臉。
“嗬,”忽然低笑一聲,墨離玨看著她愁眉苦臉的小表情道:“你好好當著你的縣主不用想那麼多,至於陸家的事,今日父皇已暗中囑咐,讓本王同協大理寺少卿萬青,調查當年的假藥案,雖然沒有大張旗鼓的公布,但案子不會耽誤的。”
“真的?”傅灼灼高興的蹦了起來,趕緊從書桌後繞到他麵前:“真的,陛下真的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