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非為一噎旋即露出一個叫苦不迭的表情來,這哪兒跟哪兒啊,他胡非為是這樣的人嘛!

就在這時,傅灼灼握著的這個病人,突然抬起頭嘔的一聲,朝地上吐出一口黑血來!

這下那些弟子更坐實了心裏的想法,一個個都噤若寒蟬的看著傅灼灼,等著看她怎麼收拾這爛攤子。

紅參和天冬幸災樂禍歸幸災樂禍,真要眼睜睜看著傅灼灼把人醫死了,而且還是這麼多人,他們心裏也是受不了的。

天冬正欲上前說什麼,卻看傅灼灼神情冷靜,目光認真,絲毫沒有慌亂之色,好像眼前出現的事情都在她意料之中!

想到這裏,天冬要說出口的話就停在了舌尖上。

那病人一連吐出好幾口黑血,但吐完之後他臉上的痛苦色居然就減輕了不少。

“胡非為,給我照個亮。”

大晚上的,院裏院外已經點起了燈,胡非為聞言奪過一個弟子手裏拿著的提燈,跟著傅灼灼蹲下身,目光朝地上的黑血湊過去。

隻見傅灼灼用一根銀針在病人吐出來的黑血中撥弄了一下,然後好像就紮住了什麼東西。

等她把銀針舉起來,胡非為終於清楚的看到那銀針上赫然紮著一條蟲子!

那蟲子不大,莫約一個人的指甲蓋大小,因為染了黑血也看不出是什麼顏色的,但卻能清楚的看到它腹下生足,頭尖屁股大,有點像毛毛蟲。

“小師父,這……”就算看不清這是什麼蟲子,但想到它居然是被人從嘴裏吐出來的,也足夠讓人驚駭了。

胡非為立即就想到了這個蟲子的可能性,也明白了為什麼傅灼灼說能救魏影的藥,或許也能治療瘟疫。

雖然最後魏影服用的是化蠱散,但從現在黑血裏出蟲子來看,這些百姓得的瘟疫,也不是他們常說的瘟疫那麼簡單!可能也是蠱蟲一類的惡毒之術!

這時,其他肚子餓疼的厲害的病人,也開始吐血了。

傅灼灼馬上起身大手一揮:“都別愣著,趕緊去照顧人!用清水給他們漱口,再仔細檢查他們所吐的黑血,查看裏頭可有蟲子般的異物!”

但那些鬼穀弟子聽到這話並沒有動,而是眼巴巴的朝胡非為看過去。

胡非為從驚駭中回過神來,察覺到眾人的目光登時怒了,站起身怒喝道:“都看我幹嘛?沒聽到小師父的話啊,趕緊動手啊!”

有他這話,那些鬼穀弟子才一哄而散趕緊照做。

天冬和紅參本就挨著傅灼灼看戲,自然也是看到了她從黑血中找出了蟲子的一幕,所以兩個人現在也處在一種震驚中。

胡非為扭過頭發現這兩人還杵在那,不禁怒上眉梢,一巴掌一個打在他們腦門上:“杵在幹嘛呢!沒看見你們的師兄弟們在忙啊!”

天冬已經被自己師父打習慣了,抬手柔柔腦袋神色半怔道:“師父,這是怎麼回事啊?這……”他指著地上的黑血,難道說,這一切都是那小丫頭的救治手法?

紅參本就不是胡非為的徒弟,之前一直也穩重,但自從接觸了傅灼灼以後,他就一直處於一種被震驚的狀態,這次再次失態還挨了胡非為一掌,著實有些掛不住大師兄的臉麵。

扯扯天冬的衣袖道:“天冬師弟,我們還是趕緊聽醫尊的去幫忙吧。”說話間,他偷偷朝傅灼灼睨了眼,心裏也差不多明白,這肯定是傅灼灼的治療手法,所以她才如此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