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邊說邊朝著堂上的主座走了過去,最後一屁股坐下來。

心下想著先套套這王爺的話,如是真的為了傅灼灼而來,那她就把傅灼灼跟錢家少主有私情的事當麵揭穿!

看這小妮子還有什麼臉想嫁個王爺!

但是,墨離玨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懶懶的睨了王氏一眼後,墨離玨朝著傅灼灼招了招手。

傅灼灼不解,但腳下還是朝他走了過去。

墨離玨又點點旁邊的座位,示意她坐下。

傅灼灼看了眼花廳的其他人,最後坐了下來。

看著她能自然的坐在墨離玨身邊,傅錦錦心中不禁嘲諷了一聲,還真把自己當王妃了!

而王氏臉上也閃過了一抹不屑。

墨離玨不管其他人是什麼表情,等傅灼灼坐好,他便道:“灼灼,本王問你一個問題。”

“王爺請問。”

“你可知在大魏律法中,蔑視皇族,是什麼罪?”墨離玨用折扇輕輕敲打著手心,臉上浮起一抹笑意。

他長得好看,所以哪怕是這種笑不達心的笑容,也足以讓人看呆。

除了傅灼灼,在場的女眷可都沒逃過這笑容,連著傅錦錦本來想偷瞄的目光,也忍不住停在了墨離玨臉上。

傅灼灼看了眼周圍那些花癡般的眼神,心下有些不舒服。

但是從原主的記憶裏找到了一些訊息道:“蔑視皇族,同當無視國威,理應當斬!”

“灼灼聰明!”墨離玨臉上的笑容更盛了些,然後轉頭朝主位上的王氏看了去。

王氏雖然年過四十,但也禁不住這麼好看的人啊!

一見墨離玨朝她看過來,她甚至還有些臉紅心跳呢!

隻是,墨離玨的雖然笑容還在,可是眼神卻已經冷了下來:“本王雖然久居西北,但身體裏流的還是皇家的血,頭上頂的還是離王的稱號,不知像傅二夫人在我麵前這般隨心所欲,該當什麼罪呢?”

王氏被問的一愣,而屋裏其他人也都是麵麵相視。

傅錦錦看了眼王氏,想到她方才兀自落座的模樣,心頭突然一驚,頓時拋開剛才的花癡心緒。

就算這王爺不受寵,但是禮數上,臣子之道也是不能壞的!

王氏沒有得離王的同意,就在主位上擅自落座,說小了是不懂禮數,那說大了就是目無皇室,以下犯上!

想到這裏,傅錦錦急忙上前跪下道:“王爺恕罪,娘親是婦道人家不太懂這些,但她絕無以上犯下之心!還請王爺明鑒!”

同時,她也暗暗怪起王氏怎麼連這些都忘了,就算這個王爺不受寵,表麵功夫還是得做呀!

王氏看到自己女兒跪了,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頭皮一麻屁股底下就像是長了釘子,蹭地從座位上站起來,然後撲通也跪下了。

“王爺恕罪,是民婦不懂禮數冒犯了王爺!但是民婦絕對沒有不敬之意,請王爺恕罪啊!”

這是要砍頭的罪名,她哪裏敢當啊!

而她一跪,在花廳裏的傅家下人也紛紛跪了下來。

“請王爺恕罪!”

請罪的喊聲接連響起,傅灼灼瞅著這齊刷刷跪著的人,再看了眼墨離玨。

剛才王氏走過去坐的時候,他可是半點不悅的表情都沒有啊!

所以……他是故意的?

墨離玨看著地上跪著的王氏和傅家其他人的,“二夫人言重了,其實我也明白,就我這般久居西北,不過是個不受寵的小王爺,那敢治您的罪?誰不知道傅二爺在宮裏太醫院裏,可是一位紅人啊!”

王氏又一驚,他聽到她在門口說的話了?!

但其實墨離玨並沒有聽到,隻是他不傻,看王氏那表情就知道她心裏在什麼。

而自打他回京後遇到的人裏,多半是這樣的想法。

他們都覺得他長年在西北是因為不受寵,地位沒有京城的王爺高,所以表麵一套背地一套。

但王氏不知道啊,聽到墨離玨這一聲,她又嚇掉了半條命,以為是自己那一句話被聽見了,連忙磕頭道:“王爺息怒!王爺息怒!民婦沒說您不受寵!您聽錯了,民婦沒說!”

如果剛才的事她能用不懂禮數搪塞過去,那這一句不受寵,就是真的非議皇族,以下犯上的大不敬!

墨離玨一挑眉,聽這意思是王氏不但這樣想,還說出了口?

嗬,這可就有意思了!

傅錦錦聽著自己娘親求饒的話,再看了眼墨離玨的表情,心下明白過來,他剛才是隨口一說的,但是王氏卻自己招了!

瞬間,她再次有種找個豬隊友的感覺!

“王爺,我娘親絕無不敬您的意思,她隻是從小沒學過什麼禮數,為人粗鄙了些,王爺若是不信您可以問姐姐,姐姐她是知道的!”當下,傅錦錦也顧不得之前還想著要怎麼把傅灼灼打壓下去,立即就朝她投去求助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