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錦錦如遭雷擊,懸在半空中的手不禁顫了顫,眼中也閃過一抹黯然。
王氏卻根本沒注意到女兒的反應,氣呼呼的轉身又回了裏屋,咒罵著傅川和傅灼灼都不得好死等等……
傅錦錦站在原地吸了口氣,將剛才那一絲神色掩下後,走進去道:“娘親,或許事情還未到你想的那番。”
咒罵聲嘎然而止,王氏抬頭看著女兒,眼中亮起絲絲光芒來:“你這話怎麼說?你爹處處護著那小賤婢,現在還要我拿出那麼多東西給她送過去,你說不是我想的那樣,那是哪樣?”
傅錦錦蹙著眉動了動嘴唇,雖然她也覺得爹爹的做法有些反常,但現在她必須穩住娘親,不能讓她們自己亂了陣腳。
“依我看,爹爹和那傅瑩也未做出什麼逾越之事,那日去書房不也是帶著下人進去的?或許傅瑩剛回來,爹爹是不想傳出虧待侄女這等閑話,為了掩人耳目這幾日才會分外照顧她。
至於讓您拿東西……那些東西本就是大伯母留下的,他們沒人也就罷了,如今傅瑩回來我們留著確實不妥,傳出去隻會給二房抹黑,說您這當家的貪了那便宜……”
雖然事實就是王氏貪便宜,霸占著陸氏的嫁妝,可若傳出去,終究是給他們二房一門抹黑,反倒讓世人多可憐了那傅瑩。
王氏不甘心的磨著牙:“那你的意思是,我就按照你爹說的那麼做?”讓她把到手的金銀珠寶交出去,可真是跟挖她的心頭肉一般呀!
傅錦錦遲疑的點了點頭,後又說:“娘,現在最重要的是要留住爹爹的心,您聽話了,爹爹自然高興,他高興了也就回房睡了。
而且,娘我聽說江湖上有個叫鬼穀的醫術門派,專治疑難雜症,很多侯王將相都去尋過。等我參加完蘭貴妃娘娘的春宴,便給您打聽一番,或許給爹爹再多個兒子,給我多多個弟弟也不是不可能。”傅錦錦的目光落到王氏的小腹上。
王氏一聽,頓時來了精神,一張花臉也喜笑顏開湊到女兒麵前說:“真的?你說真的?”說完又似想起什麼般:“可是你爹就是太醫,他都沒辦法……”
“娘,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何況那些江湖人,就喜歡鑽研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既然連侯王將相都會去尋,那就說明他們的醫術可能在爹爹之上!”傅錦錦按住王氏的手,又給了她一顆定心丸。
更何況,她很明白,爹爹雖然身為太醫,但其實醫術方麵的天賦,並不是多出色,不然當初也不會一直被傅寧壓好幾頭了。
“好好!還是我的女兒最好,最貼心!”王氏終於放下了心,將傅錦錦摟進懷裏連著誇讚道。
“娘說什麼呢,這是女兒該做的。”傅錦錦臉靠著王氏的肩頭輕輕說道。
眼裏卻是一片冰冷的神色。
隻要能入了懷王的眼,哪怕是做個側妃,她都不用再過這種生活了!
……
這日傍晚,王氏差了個丫鬟帶人抬著一個紅木箱子來到了傅灼灼的院門口。
傅灼灼領著人出來,看見地上的紅木箱子微微挑眉:“這是……”
“回瑩小姐……”
“灼。”傅灼灼打斷回話的丫鬟,自顧自已經上前將那紅木箱子打開。
那丫鬟頓了頓,改了話道:“回灼小姐,這是夫人特地給您的。”
“給我的?難道不該說是歸還的嗎?”傅灼灼掃視了眼箱子裏的東西,抬頭看向那丫鬟。
丫鬟被她堵得沒話,隻能低著頭不做聲。
“行吧,那你們就在這裏等等,讓我尋人來驗一驗再搬進去。”也不管那丫鬟是什麼表情,傅灼灼回頭從袖中摸出一塊令牌,交給琉璃吩咐她去京城的錢多商會會館,找個人過來幫忙驗貨。
琉璃領命,即刻出了門。
“你們就在這裏等著吧,什麼時候驗完你們就什麼時候回去。”揮揮手,傅灼灼又對那丫鬟說。
丫鬟愣愣看著她,再掃了眼地上的箱子臉色有點古怪。
傅灼灼扯了下嘴角,不言其他,抬步又回了院子。
王氏那屋子,見去送東西的丫鬟左右不回來,便叫人過去看看,得知她的人又被傅灼灼給扣下了,還說什麼要等人驗貨,頓時氣得跳腳。
但這次她學乖了,沒有立即過去,而是叫人繼續盯著。
莫約一個時辰後,天色已經徹底黑下來,傅家大門口停了一輛馬車,由琉璃帶著一行人進了傅家的大門。
傅川書房,一個下人急忙來到門口:“老爺,錢多商會的錢少主來了!”
“什麼?”書房內傳出一聲驚訝,不一會兒房門就被打開,傅川站在那下人麵前:“你剛才說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