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傅灼灼的院子來了哪有好走的道理。
傅灼灼嘴角一掀扯出個不鹹不淡的笑容:“能得嬤嬤如此評價,還真是不易,既然嬤嬤願意替我管教下人,那我就先謝過了。”
她的話一落,眼瞅著那季嬤嬤眼底亮起抹光來,趕緊領謝道:“哪裏,這是老奴應該的……”
然,季嬤嬤話音還沒結束,傅灼灼接著就說:“那就在我這院子裏教吧,別再帶出去丟人現眼了。”
季嬤嬤臉上的笑容一僵,眼角抽了兩下。
在這裏教,那不就是逃不出這渾水了?
她剛才不是想使個陽奉陰違,等把人帶出去,她就撒腿跑了,兩不得罪,要是留在這裏,不就注定要得罪了王氏?
那兩個丫鬟的臉色也瞬間蒼白下來,季嬤嬤神色僵硬的說:“這……”
而傅灼灼卻不給她說“不”的機會,直接身邊的翠玉道:“翠玉,你去尋根柳條來給季嬤嬤,讓她在院裏好好給這兩個丫鬟說說什麼是規矩,我的要求不高,隻要她們能在我這院子裏好好走路,像你們一樣就行了。
我傅家的丫鬟,自然是要toao教成一樣的!”
翠玉看熱鬧不嫌事大,得了傅灼灼吩咐高興的一蹦三尺高:“好嘞,我這就去!”
說罷也踏進院子,腳下就跟琉璃一樣,哪怕是在坑坑窪窪的泥地裏,也能走的跟平地一樣。
季嬤嬤見狀心中大驚,沒想到眼前這位大小姐身邊不止是一個丫鬟會武功,也難怪她會這般說。
可可這種事,對於她和身邊這兩個普通丫鬟而言,哪能輕而易舉能做到?
“大小姐,這兩個丫鬟怎麼說還是夫人的,要不然還是讓我帶回夫人麵前……”
季嬤嬤想搬出王氏壓住傅灼灼,但哪知傅灼灼根本不怕王氏,“二嬸為傅家連日操勞,既然我回來了也該是讓她享福休息休息了,tiao教丫鬟這等小事,何必再麻煩她?
反正嬤嬤是有經驗之人,待把人tiao教好了再送去給二嬸,二嬸肯定會更高興的!”
一句話堵得季嬤嬤差點噎死,這不是擺明了要借刀殺人,不僅僅打了王氏的臉,還不用自己動手。
季嬤嬤還想再找借口,可是傅灼灼已經柔柔眉心道:“看來我還沒休息夠啊,琉璃我再去歇歇。”
說完,轉身就進了書房。
琉璃在她身後欠身應下,心道主子哪裏是累,分明是斷了那老婆子後路,不想再聽她廢話。
不一會兒,翠玉果真尋樂一根細長,但韌勁賊好的柳條回來了。
聽著院中時不時傳進來的哀嚎,傅灼灼眸子半垂,嘴角微勾。
王氏院中,一個丫鬟急匆匆跑進來,到王氏房門口道:“夫人,被打了,被打了!”
王氏正坐在裏頭的羅漢床上讓人捏腳,聞言一腳踢翻了麵前的丫鬟,鞋也顧不上穿站起來道:“傅瑩那小賤婢被打了?季嬤嬤開始教訓她了?!”
王氏雙眼噌亮,心道請季嬤嬤來還真是對的。
可是她高興不到一秒,那丫鬟就搖頭道:“不是,是明月和明珠姐姐被打了!”她是負責跟著季嬤嬤她們去傅灼灼院門口等消息的,但是等半天,那消息不是傅灼灼被tiao教,而是進去的季嬤嬤把明月和明珠兩個丫鬟給打了!
她們可是王氏身邊最吃香的丫鬟,把她們打了不就是等於是在打王氏嗎?
王氏神色驟變,怒道:“什麼?!”
傅錦錦也在她房裏,剛還想暗自高興傅灼灼被教訓了,沒想到是翻過了。急忙道:“怎麼回事?季嬤嬤不是去……去教姐姐禮儀的嗎?為何要打明月、明珠?”
為了不落人口舌,傅錦錦在說的時候,還是注意了下用詞。
那丫鬟搖著頭道:“奴婢是在外麵等的,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等聽見裏麵慘叫去偷看的時候,確實看到的是明月和明珠姐姐被季嬤嬤用柳條打了,而不是瑩小姐。”
“不管如何,這一定是那傅瑩搞的鬼!我的大丫鬟都敢打,她眼裏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二嬸了!”王氏氣的怒吼,一擼袖子匆忙套上地上的鞋道:“走,帶老娘去看看,老虎不發威,真當我是病貓了!”
昨日她被傅川莫名其妙吼了後,又接管家遞過來的清單,本就氣得不輕,要不是傅錦錦提點說可以給那傅瑩找個嬤嬤來教教禮儀,改改她那副鄉下氣,讓她心裏舒坦了點。
為了能達到她們想要的效果,她還是花大價錢找的京城最有名最嚴厲的季嬤嬤,怎麼才進去不到半個時辰,那傅瑩沒被打的皮開肉綻,她的人卻被打了呢?
王氏氣衝衝的直奔蘭香院。
傅錦錦也是一臉摸不著頭腦,不明白傅灼灼是怎麼做的,居然能讓季嬤嬤幫著她打母親的人。
“小姐,我們去嗎?”傅錦錦的丫鬟叫小依,看傅錦錦滿臉愁容,小聲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