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策當然要有,不過你也別太緊張,傅川是聰明人,現在他不敢亂來,而且……”傅灼灼頓了頓,刻意壓低了聲道:“他現在不敢把這事告訴背後那人,就算想對付我,他也隻會自己想辦法,而且也不敢光明正大!”
那她就沒什麼可怕的。
看到傅灼灼說的如此篤定,陵遲便也點了點靜下心來道:“主子放心,不管發生什麼事,我誓死都會保護你的。”
“別,別沒事就說死不死的,別忘了你這命還是我好不容易救回來的,珍惜點別給我找麻煩。”伸手拍了拍陵遲的肩膀,傅灼灼嘴角一勾,對他露出個調皮的笑容道。
陵遲再次垂頭,難得露出了一絲不好意思的表情。
“進去吧,這幾天就麻煩你好好警戒了。”傅灼灼說。
“嗯。”陵遲了然。
傅灼灼進院子的時候,紅玉和翠玉正在院子裏除雜草。把那些雜草都拔了,倒也是能看出點往日的光景了。
“書房裏收拾過了嗎?”傅灼灼走過去問道。
紅玉搖頭:“還沒有。”
“那我去看看,”傅灼灼徑直走向關著門的書房,進門前又想到什麼般,回頭說:“若他們沒事又來找我,便說我路途上受了勞累,需得休息,今天就不見人了。”
“是!”三個丫鬟齊齊應聲。
推開書房的門,又是一層灰落下來,傅灼灼揮揮手,探頭朝屋內看去。
門窗緊閉的屋子裏,光線灰暗,一股濃烈的黴味也撲麵而來。
她掩住口鼻,小心避開地上散落的書籍以及一些雜物,朝裏麵擺放著的書桌走過去。
傅家是醫學世家,傅寧在世的時候,書房裏拜訪的大多都是各類醫藥學的書籍,而他出事後雖然有人來查過,可是那些書本卻還都留在這。
傅灼灼四顧一番,最後將目光落在傅寧的書桌上,在一層厚厚的灰下麵,是幾本醫術。目光一落,她看到地上散落著一本已經看不出是什麼東西的冊子。
隻能隱約看到一個抄字。
抄,難道是手抄?
傅灼灼心下好奇,便將那本掉落在桌子底下的冊子撿起來抖了抖灰,然後才翻開。
果然,這是一本病類手抄,相當於是傅寧的治病筆記,上麵記錄著很多他看過的一些病症,以及他自己的一些想法和見解。雖然在她這個現代人的眼裏看來,上麵的多數病症都不是什麼疑難雜症,可在這個時代,傅寧能根據病情寫出這樣的想法已經非常了不起了。
書頁反到最後,她忽地定住了目光。
並且實現被上麵的一行字牢牢鎖住。
“火毒亦可解……”
火毒?!
傅灼灼的心瞬間因這兩個字而緊縮了一下,然後加快跳動了起來。
她急忙翻過書頁,後麵傅寧記錄著火毒的發病症狀,以及可能致死的原因,但似乎是他沒有足夠的時間去研究,很多東西都是猜想,直到後麵他才寫道。
臨州一行,偶遇南國毒王,問起火毒之事,得消息,南國之中確有一毒與其相似,隻未曾細看亦不可比較,與之相約日後再聚,細說此毒解法。
傅灼灼愣愣盯著最後這行字,這麼說傅寧當年已經找到火毒的解藥了,就算還沒驗證,但是起碼是有點眉目了的!
可是他為什麼會關注火毒呢?
臨州……傅灼灼顰眉從原主的記憶力尋找關於傅寧去臨州的事情,不過那時候原主太小,而且傅寧沒有多說他去臨州之後的事情,所以原主的記憶中並沒有什麼能用的消息。
隻是知道,傅寧去臨州的時間莫約是原主八歲的時候,這樣算來是六年的事情了。
六年前,墨離玨應該也已經去洛城了吧?
那傅寧為什麼會關注這件事呢?還有墨離玨說過,他中毒的事情,除了皇上和一些親信並沒有人知道……等等,傅寧是宮中的太醫,若是有皇子公主中毒,皇上肯定是要先請太醫來看的,所以他會知道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可是當時墨離玨已經去了洛城,傅寧一直在京中也沒繼續給他醫治,為什麼還會關注這件事。
難道是因為傅瑩跟他有婚約?
要是傅寧記得婚約,不想讓女兒嫁給一個早死的丈夫,而去研究這件事倒是有可能。
可是傅灼灼卻又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退一萬步說,就算墨離玨被封了王是皇親國戚,但這輩子都是要在洛城的,作為一個父親,而且是她影像中對原主十分疼愛的父親,想來也不會希望把女兒嫁到那麼遠的北方去受罪吧?
或許,提出退婚才是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