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灼灼看她一眼,繼續保持著笑容道:“這……還是等二叔回來再說吧,時辰不早了,二嬸而錦妹妹也早些歇息吧。”傅灼灼說完提步朝後院。
傅錦錦偏頭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眉頭緊鎖起來。
王氏等人走遠了才重新提起那主母的氣勢,雙手叉腰啐了一聲道:“呸,剛回來就耀武揚威,還敢給老娘下馬威,真當這傅家是她的了!”
“娘親……”傅錦錦看向她,麵露愁容。
王氏按住她的肩膀道:“閨女你別怕,就算回來了又怎麼樣,如今這傅家是你爹做主,她一個沒爹沒娘的能翻起什麼風浪來!等你爹回來我們再商量好對策。”
接著,王氏按在她肩膀上的手又用了用力,“你這段時日莫要想別的,好好練琴練舞,半月後蘭貴妃要在宮中為懷王辦迎春宴,不僅如此,聽說還有其他的皇家宗親子弟要出席,哪怕如不了懷王的眼,若是個侯爺也行。娘可是托了好大的關係才給你尋了這機會,你一定要好好把握知道麼!”
“娘親放心,我知道!”傅錦錦點頭重新展開笑顏。
是了,她是個注定要踏入皇親國戚家的女子,怎麼能跟傅灼灼那中罪臣女兒相比較呢?簡直是丟身份!
想到這裏,傅錦錦的嘴角不由得往上勾了勾。
傅家嫡子的院子,過去是僅此家主的大院,但自從傅寧他們出了事,這院子就沒人了。可能也是因為傅夫人吊死在這裏,王氏覺得晦氣,處處爭強好勝的她,到是沒把這院子搶去,而是直接封了起來。
也是他們這般做法,倒是讓傅灼灼省下不少心思就輕易的住了進來。
管家拿來開鎖的鑰匙,隻聽“哢嗒”一聲,門環上的落鎖就被打開了。
管家將鑰匙和鎖一同交給傅灼灼:“大小姐,門開了,您進去吧。”傅灼灼給琉璃使了個眼色,讓她接過管家手裏的鎖,然後看向管家道:“回家到是第一次聽人還叫我大小姐,若是沒記錯郭管家您來傅家,也有些年頭了吧?”
管家垂著頭恭敬道:“大小姐說的是,老奴進傅府已經十五個年頭了。”
“我剛才看了一眼,傅家如您這般的老下人似乎不多了。”雖然隻是匆匆掃了眼,但傅灼灼憑著原主的記憶,對這家裏還是算是熟悉的,哪些下人是原來的,哪些是新來的,差不多也能認出來。
管家微微頓了下,點點頭道:“雖說是下人,但也禁不住想走的,來來去去總會換了幾批,大小姐離開家多年,回來看到的自然都是新人。承蒙您還記得我,老奴著實高興。”
傅灼灼微微額首,再抬了下下巴道:“時辰不早了,你也去休息吧,這院子我會自己著辦的。”
“是,若大小姐有什麼需要,便盡管吩咐老奴會讓下人給您安排的。”老管家道。
“嗯,去吧。”傅灼灼淡應了聲,領著琉璃和陵遲徑直走進了院子。
隻不過,剛進門就被一簇簇比人還高的雜草擋住了去路。傅灼灼看著這些,眉頭也皺了起來。
“主子,這院子不好好打掃一番怕是不好住人啊。”琉璃看著眼前的院落,雖然黑燈瞎火的看不清楚,可那影影綽綽的雜草,著實讓人不難想象白日裏是什麼光景。
而他們今晚就要住在這裏?
“先進去看看吧。”傅灼灼思索了番,還是抬腳往裏頭走。
這院子的大概結構,她從原主的記憶中看過,穿過比人還長的雜草堆,就到了三間坐北朝南的廂房前,以前左邊是傅寧的書房,中間和右邊分別是傅寧夫婦和原主幼年時跟奶娘住的房間。
傅家雖然比不上那些當官的大戶人家,但當年祖父深的先皇青睞敬重,賞賜的屋子也大,不但當家的有獨li院落,東西兩邊的院落還分別給了兩個兒子。
本來等原主再長大些,傅寧夫婦就會帶著兒子搬去當家人的院落中,但現在……傅灼灼作為一個旁觀者,站在她的角度看如今的這院子,卻也有些悲涼了。
她站到原主之前住的房門前,“開門吧。”
琉璃上前給她推開門,一層灰立即隨著打開的門扉落了下來。
“咳咳……”琉璃捂著口鼻揮了揮手,等頭頂的灰落完了才進去摸出火折子,找了一圈總算從桌子底下找到了半截還沒燒完的蠟燭。
傅灼灼也踏進屋子,琉璃點上蠟燭道;“主子您慢點,這裏實在不能住,容我收拾一下您再進來。”
“沒事,”傅灼灼搖搖頭,隨著燭光亮起來,她也打量起這屋子。
裏麵的家具七零八落有倒地上的,也有壞了的,床上的帳子也都是灰,有些甚至已經被扯爛了了。
“這裏怎麼住人?”一路沉默無話的陵遲在門口看到這場景,也不由得顰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