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眾多村民中走出來一人,喊住了要出發的大家。

傅灼灼偏頭朝那人看去,見是一個身形清瘦,衣衫打滿補丁,麵容有些猥瑣的男子走上來。

她疑惑的看向袁老爹。

袁老爹上前一步,說:“袁青,你幹什麼?”

那名叫袁青的男子站到袁老爹麵前,看看他再看向傅灼灼和白雪裳,一雙狹長上吊的眼睛微微眯了眯,說:“袁老爹,不是我說你,隻是這幾人和我們無緣無故的,咱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麼底細,這就跟他們走,就不怕他們不安好心嗎?”

“這……”袁老爹頓了頓,偷瞄了眼傅灼灼他們,再笑笑道:“怎麼會呢,姑娘他們看著不像壞人。”

他身旁的何二也道:“這位姑娘和公子若是想害我們,何必請我們吃東西,還要帶我們去安頓?就算剛才在路上對我們動手,我們也毫無反抗之力啊!”

“就是,我們要想害你們,何必等到現在!”玲瓏上前跟著附和。

她最討厭這種拿了好處,還狗嘴吐不出象牙的人了。

但那袁青卻道:“那誰知道,萬一你們是那些貪官派來的殺我們滅口的呢?

說是跟你們走,誰知道後麵是不是要搶走我們的證據,再殺了我們啊?!

無緣無故又是給吃的,又是給安排住處,我們就是一幫難民,要不是想###滅口,大家說說,他們能圖什麼呀?”袁青說著回頭看向其他村民。

經過他這一挑撥,本來想跟著傅灼灼他們走的人,有幾個還真是露出了怯意,小聲嘀咕起來。

“是呀,他們圖什麼呀?”

“對啊,無親無故的……”

這下,連袁老爹都露出了遲疑。

看到那些人議論,玲瓏更生氣了,上前擼起袖子就對袁青道:“你別得了好處,還反咬一口含血噴人!剛才就你搶包子搶的最厲害,剛才你怎麼不說這包子有毒,怕死呢?!”

翠玉也忍不住了,跟著道:“對呀,對呀!”

看玲瓏露出凶相,袁青故意害怕的躲了躲,哇哇大叫道:“哇哇,大家快看,他們這就露出真麵目了!這麼嚇人,哪裏像好人!”

“你!”玲瓏被氣得漲紅了臉,險些便衝上去揍這個袁青,好在白雪裳趕緊攔住了她道:“玲瓏。”

“公子,你看這個人!根本就是狗咬呂洞賓!”

白雪裳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撫她激動的情緒,而後上前看向袁青說:“不知依閣下的意思,若是不跟我們走,你們打算如何?”

袁青凝視他一眼,看他眼前蒙著白紗,也不知道是真瞎還是啥,挺了挺腰板,雙手叉腰道:“那還用說,當然是等在這裏,等皇帝老爺過來。”

“若是他不來呢?”白雪裳又問。

袁青馬上道:“為啥不來?那位大人說了,他一定會來的!”

“大人?什麼大人?”白雪裳繼續盯著他,雖然袁青看不到他的眼神,卻能感覺到一抹銳利直直的落在他身上,讓他不由得心驚了下。

剛才的氣焰也迅速降了下來,臉上閃過一抹慌張,含糊道:“大人,就是……我……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大人,是……是袁老爹說的!”說著,他看向袁老爹,急忙道:“老爹,你說是吧?”

袁老爹本就被他突然的一出搞的不知所措,不知道該聽誰的,這會兒被一問,更是愣了半天才結巴道:“這,這……那……”

“袁老爹,”傅灼灼清潤平穩的聲音叫住袁老爹。

袁老爹被她一叫,才從混亂中平靜下來,看向她:“姑娘。”

“他說的大人,你可有印象嗎?那位大人,可是好人?讓你們來這裏,你確定不是害你們嗎?”傅灼灼一連問了三個問題,袁老爹蹙著眉想了想不禁反問道:“姑娘這樣說是什麼意思?”

傅灼灼將目光從他身上移動到那袁青身上道:“你若是真的為大家考慮,而不敢跟我們輕易離開,我到是可以理解,但是聽你的口氣似乎是因為有人告訴你,讓你留在這裏,你才留下的。

那麼試問,那個人真的是在幫你們嗎?方才我便說過,衝撞了皇駕可不是小罪,想出這般主意,他可是保證了你們衝撞這皇駕後,還會安然無恙?”

“這個……這個……”袁青也被問的答不上來。

傅灼灼看著他支吾的模樣又挑了挑唇,冷笑了聲道:“我不知道你說的那位大人到的什麼人,但依我看來,這件事未必是真的為了你們好!”

“就是啊,你們以為皇帝的馬車是這麼好攔的嗎?還告禦狀,恐怕還沒見到皇帝的人,就被禦林軍給砍頭了吧!”玲瓏雙手叉腰,也跟著冷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