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六,天高雲闊,書院差人來客棧傳了信,傅子歸和方兒都順利的入了書院,今日已經拜了老師。
得知此事,傅灼灼和錢十萬兩個做父母的心,總算是真正的放下了。
而他們也到了彼此分別的時刻。
傅灼灼決定進京,不再去錢家別院停留,將真正的錢少卿日後需要注意的事情交代給錢多玲,她便和白雪裳各自叫了兩輛馬車,一起起程進京城。
離別之際,錢多玲在客棧門口送他們:“那你們路上小心,等我回京城家中,再呈拜帖去尋你。”她看著傅灼灼說道。
傅灼灼坐在馬車裏,挑著車窗道:“好,到時候我還要你帶我去京城裏好好玩玩呢!”
錢多玲笑著點頭。
錢十萬要跟錢多玲一起去別院拜會一下嫂夫人,所以是跟她一起走的,這會兒也站在門口道:“小神醫,一路保重啊!”
“錢掌櫃也是,等你回洛城前,我們京城再聚一聚!”
“好的,好的!白公子也保重,我們擇日再見!”錢十萬對著白雪裳的馬車也招了招手。
白雪裳撩起一角車窗簾子對他微微頷首:“錢掌櫃保重。”玲瓏從他身後擠過揮揮手道:“錢掌櫃,要是回洛城的話可一定得告訴我啊!我還要你帶些東西回去,給極樂館裏的幾個朋友呢!”
“玲瓏姑娘放心,我會的!”錢十萬樂嗬嗬道。
“走吧。”道了別,傅灼灼放下車簾子對琉璃點了下頭,琉璃馬上對外麵趕車的陵遲道:“起程吧。”
馬車緩緩駛離客棧,離開了朝霞鎮,朝著京城去。#@$&
據錢多玲所說,朝霞鎮到京城莫約要三四個時辰的路程,若不耽擱莫約天黑前就進城了。
傅灼灼靠著馬車昏昏欲睡,三個丫鬟也都默契的保持著沉默,不打擾她休息。
然而,她剛有要睡下去的念頭,一直晃悠的馬車卻忽然放慢了速度,最後停了下來。
傅灼灼迷蒙的抬起眼皮,心下想這才出鎮子沒多久吧?
車廂裏的琉璃她們也是一臉茫然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坐在門口的翠玉挑開了門簾子探出頭低聲問道:“怎麼停車了?”%&(&
外麵駕車的陵遲,聲音不高不低的“喏”了一聲,衝她抬了抬下巴。
翠玉順著他下巴使的方向看去,就見馬車前麵的路中間,坐著一個衣衫襤褸,白發蒼蒼的老人。
翠玉立即皺眉嘀咕了聲道:“這人坐路中間幹什麼呀?”
陵遲盯著,心下也正奇怪呢。
這裏雖然是進京的官道,但山林茂密,保不齊就會有土匪。
想到這,陵遲便提高了警覺,對那老人說:“老人家,麻煩你讓讓,容我們過去。”
那老人扭頭朝他們看過來,然後一臉無奈的搖搖頭道:“讓不了嘍!腿斷了,走不動路啊!”
聞言陵遲和翠玉狐疑的互看了眼。
這時,車廂裏傳來傅灼灼聲音:“翠玉,怎麼回事?”
翠玉趕緊縮回腦袋,對傅灼灼道:“有個斷了腿的老頭,坐在路中央擋了我們的去路。”
“斷腿老頭?是摔著了嗎?”傅灼灼微微蹙眉道。
翠玉嘟囔道:“不知道,身上破破爛爛的像乞丐,不知道怎麼回事。”
“要不我下去看看。”傅灼灼說著就要起身,但紅玉馬上擋住了她道:“主子,之前我們在朝霞鎮的時候,聽說這附近最近有流匪出沒,專門打劫過路的書生和商客,還是……小心些吧。”
琉璃也點著頭跟著說道:“主子,要看就讓陵遲下去看看吧,若是沒事就讓他扶著人到一邊休息去,若真有什麼傷,您施舍些藥也就罷。”
傅灼灼看她們謹慎的樣子,隻能點點頭對翠玉道:“你讓陵遲去看看。”
“哎。”翠玉點頭,趕緊又探出頭去和陵遲嘀咕了兩句。
陵遲了然,將馬車的韁繩交給翠玉,自己跳下馬車,走到了那老人麵前。
“老人家,我扶你到一旁休息吧。”陵遲正要彎腰,可手還沒碰到老人,周圍的林子裏,突然冒出無數人影來。
陵遲一愣,就聽他們口中喊打喊殺,同時舉著武器,從林子裏衝了出來。
“放開袁老爹,不然就要了你們的命!”衝在前麵的都是一幫男子,其中一個嗓門粗大的男子舉著柴刀衝到老人身邊,順勢就朝陵遲砍了過去。
陵遲身形一閃,腳下輕功一點地麵,以一種肉眼都看不清的速度,迅速就回到了馬車旁。
舉著柴刀的男子砍了個空,一個趔趄自己差點摔倒,抬頭就見陵遲這功夫,頓時傻眼愣在了原地。
而他的那些夥伴,也是瞧見了陵遲這身功夫,統統刹車沒再敢圍上來。
翠玉見這麼多人,喊了一聲:“還真的是流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