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的意思是……”錢少卿依舊不解.
“算了,繼續說說令弟的病吧。”傅灼灼搖搖頭,沒再多說下去。
錢少卿狐疑一眼,但沒問下去,繼續說:“本來,母親為他尋了不少名醫,外加養在別院中,照顧有加倒也還好,可近兩年來,她越發消瘦,時常臥床,動不動便昏睡好幾天,現在連下地都已經困難,我和我母親都擔心她是……”錢少卿忽然咬住下唇,語氣哽咽。
傅灼灼停住腳步,看著他道:“錢少主,那令妹現在可有發燒,咯血,還有呼吸困難之症?”
錢少卿抬袖擦了擦眼角,再點頭:“有。”
“那可能麻煩了。”傅灼灼撇嘴,眉間露出幾分沉重。
其實在錢少卿剛說他弟弟和他差不多大的時候,傅灼灼就知道麻煩了。先天性心髒病,都是越早治療越好,現在治怕是晚了。
“怎麼麻煩了?姑娘,既然你能治好方兒,那也一定有辦法救我妹妹!求你想想辦法!我這次來柳州城就是我娘暗中聽說你救了方兒,所以才讓我尋了借口特地趕來見你一麵,將妹妹的病情告知,姑娘求你救救我妹妹!”錢少卿激動之下一把抓住她的雙手,望著她眼裏泛起淚花。
一旁琉璃見狀大驚,忙上前道;“公子,男女授受不親!”
錢少卿怔了怔,低頭看看自己與傅灼灼相握的手,眼底閃過一絲悵然和無奈,然後緩緩收回手道;“對不起姑娘,是少卿失禮了。”
“錢少主,治病也講究時機,雖然我現在還不能斷定,可也無法保證一定能行,隻能見了人做確切的診斷才可。”傅灼灼道。
“那姑娘可是能跟我去見一下人?”錢少卿又期許的看著她。
“不知你妹妹在何處?”
“京城!”錢少卿忙說,“若是姑娘願意跟我去見他,我必定感激不盡!”
“京城啊……”雖說她是要去京城,可是現在……
傅灼灼緩緩蹙眉,沉默不語。
錢少卿眼中希冀逐漸黯然,可又不甘心;“姑娘,隻要你能願意治我妹妹,不管什麼條件都可以提,哪怕是要我錢多商會一座城,我……錢少卿也能答應你!”
“噗,我要這個做什麼?”傅灼灼好笑,她現在猶豫不過是之前答應了要陪傅子歸去書院,若是跟他走,傅子歸肯定會不開心。
“那姑娘想要什麼?”錢少卿又道。
“公子,去京城也不是說去就去,我們姑娘跟你走了,小少爺可怎麼辦?”琉璃看出傅灼灼的心思,替她說道。
錢少卿一愣,忽然想起來傅灼灼此行的目的,“是……是少卿無理取鬧了。”
傅灼灼看看他,雖說早料到他多次提及她的醫術肯定是有事,卻沒想到是要提早趕去京城。但話再說回來,要是她真的不答應……
“錢少主,若是從柳州城快馬加鞭去京城,幾天能到?”吸口氣,傅灼灼忽然問。
錢少卿眼前一亮,“莫約三天也就到了。”
“姑娘,你不會是……”琉璃驚訝看著傅灼灼。
“既然錢少主已經求我到這了,也委實難以拒絕。”
“但是你若先去了京城,小少爺怕是……”琉璃道。
“隻能哄哄他了,讓表哥留下跟他同行,或許他會答應。”傅灼灼歎口氣道。
“是少卿不好,讓姑娘為難了。”錢少卿愧疚說道,可他也是真心求醫。
“錢少主也是無奈,怪不得你。”傅灼灼瞥他一眼,真不怪他,是她開口讓他們保護傅子歸,推諉了這件事肯定不好,隻能應下。
心中打定主意,傅灼灼又道:“既然少主說令妹病情緊急,那我們也就莫要太多耽擱,今日就出發吧,等我回二爺那拿些東西,就跟你快馬起程如何?”
“好!”錢少卿自然巴不得越快越好,不過想到終究是強人所難了,他趕忙退後一步彎腰道:“多謝姑娘答應這等無理的要求,日後您便是我錢家的大恩人!”
“不敢當,我也說過了,能不能救還不好說,之望到時候若是shi敗了,少主和夫人別怪罪我才好。”傅灼灼托他一把搖頭說道。
錢少卿站直身:“我亦知此事艱難,若真的不行……也隻能是我和她的命了……”後麵的話,他說的尤其無奈和小聲。
但傅灼灼還是聽到了,看著他眼中不禁閃過抹同情。
“那我們先回觀花樓中吧,和他們說一聲。”傅灼灼轉身往回走。錢少卿跟上來接著道:“對了,還望姑娘能替我保守此事,二叔和四叔他們並不知道。”
“我明白。”傅灼灼額首,心下想有錢人家也是事多,哎……最多的是無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