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錢十萬確實是不知這事,聞言臉上閃過一抹大驚,而後眼珠子一轉,差不多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立即怒道:“二哥怎能如此!小神醫且莫動怒,我這就去找他問個明白!少卿,你替四叔好好給小神醫陪個不是,我去找二哥!”
說罷,錢十萬氣衝衝的走了。
錢少卿雖然是錢家少主,但是這會兒卻不把自己當少主,上前對著傅灼灼拱手再一個九十度彎腰,他語氣誠懇道;“姑娘,此事可能有誤會,還請姑娘息怒,等四叔回來再說。”
“錢少主,灼灼與錢多商會的合作是和錢十萬掌櫃定下的,不過那麼錢家還是主家一脈說的算,我們也能理解。但你們真要是對這合作有異,也該是讓錢十萬掌櫃來商談才是,萬事也不是不能商量,何必這般咄咄逼人呢?莫不是看我們家灼灼年紀小好欺負?
但話說回來,我們家灼灼也不是靠這些藥立足,醫術才是她的真本事。但二爺做法,恕我等不能苟同。”白雪裳語調輕慢,聲音溫潤可說的話卻是字字打了錢少卿的臉。
先是說他作為主家人,沒跟錢十萬商量好,讓錢二爺咄咄逼人欺負傅灼灼年幼,又告訴他傅灼灼也不在乎這些藥能不能賣,人家靠的是真本事醫術!
最後再補一句,這事你們做的真不道德!
傅灼灼默默給白雪裳投去一個佩服的目光,這些話由他說出來可比她自己說,效果好多了!
雖然錢少卿和錢十萬一樣,對錢二爺今日的做法根本不知,可眼下自知理虧也隻能認了,“公子說的在理,於情於理此事都是錢家不對,於情傷了姑娘的心,於理錢家也違了誠信買賣的道義,在此少卿替錢家再給姑娘賠不是。”
錢少卿對著傅灼灼又是一拜,“方才家宴時,少卿已聽四叔說過,姑娘醫術過人!作為少卿個人,是十分佩服姑娘的,所以絕無半點冒犯之意,還請姑娘念我與四叔的誠心,先留下來等四叔問個明白可好?”
錢少卿望著傅灼灼,眼神誠懇,語調真摯。
話都說道這了,我能說不好麼?
傅灼灼心中暗忖了聲。
“既然有錢少主這番話,我自然要給少主麵子是不是,那就坐下來等等吧,看錢四爺回來怎麼說。”
“好,來人給姑娘和公子沏茶。”錢少卿將他們引入座,立即吩咐錢家的丫鬟道。
湖中樓內。
錢十萬氣呼呼的來到錢二爺的書房,“錢萬,你怎能擅自做這般事情!”
錢二爺正在座位上思岑著傅灼灼留下的那些話,被他這一聲質問嚇了一跳,目光不悅的看向錢十萬:“你吼什麼吼,我是你二哥!”
錢十萬看著他指著他,一時氣的無語:“二哥……你還好意思說!既然知道是我二哥,你為何要擅自找傅姑娘說要她的藥方,而不跟我事先說一聲!”
“就這事……我不過是……怎麼,她找你說了?”錢二爺蹙眉望著他,這事是他欠考慮了,以為是個小丫頭就好對付,沒想到並非如此。
“錢萬,錢萬萬!我的二哥啊!你這是要至我於何地啊!她,她可是方兒的救命恩人!”錢十萬上前,一張肉嘟嘟的臉都皺成了肉包子。
來的路上,他本以為多少還是有些誤會,但現在看來傅灼灼沒說錯,他二哥還真把主意打到了她的藥方上。
“我知道!但那又如何?!”對於錢十萬的責怪,錢二爺也覺得冤枉的很,起身目無焦點的左右看了看,最後用手指敲著桌麵道:“我不過是為了錢家的生意考慮,你與那丫頭商談的利益,明顯是我錢家不利!而且我也沒白要她的,隻要她答應,我們錢家給的錢,足以她花一輩子了!”
“一輩子?你以為她會在乎這些?”錢十萬痛心疾首的看著自家二哥,沒想到老謀深算的他在這件事情上,想的如此膚淺。
難道是傅灼灼的年紀太小,讓他小看了?
“二哥,實話告訴你,那姑娘真正的本事不是做藥,是醫術!別的不說,你看看方兒,若她能治好方兒,我給她的錢會少?她會缺錢嗎?”錢十萬攤開雙手,一副欲哭無淚:“二哥啊,你以為我不知道這生意是我錢家吃虧?但是沒辦法,有求於人懂不懂?而且隻要她的藥賣的越好越貴,錢家後麵也少不了銀子!你為何要讓她交出藥方啊!如今她要走,我方兒的病可如何是好!”
“方兒的病……不是已經治好了嗎?”錢二爺一愣,出乎意料的看著他。
錢十萬與他對視一眼,垂首搖頭道:“治不好,治不好,小神醫說了,這病想治好是不可能的,隻能靠她的藥維持活過而立之年吧。但這樣也足夠了!我尋過多少名醫,他們都說方兒活不過成年,可是小神醫卻能讓他活過個而立之年啊!”錢十萬重新望著他,這就是為什麼他對傅灼灼如此尊敬,甚至甘願放棄利益最大化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