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傅灼灼站在花廳裏,看著門外的男子,他一身管事先生的打扮,手中還提著一盞引路燈。
“小人乃二爺身邊管事先生,姓徐,還請姑娘跟我去前院走一趟。”徐管事放下雙手站直身,麵帶笑容的看著傅灼灼。
還真是個管事先生……
雖然他行了禮,麵帶笑容,可傅灼灼卻見他眼中的笑意並不真切,似乎也不是真心對她敬重。
在傅灼灼一旁的琉璃也看出一二,上前替傅灼灼道:“天色已晚,不知二爺這時找我們家姑娘做何?”
“這些,還請姑娘隨我去了就知。”徐管事雙手往身後一甩,神情淡淡道,連那一絲客氣都收回去了。
傅灼灼和琉璃互看一眼,雖然他們不算錢二爺的客人,但好歹也是錢十萬的朋友,這態度……隻不過,今天進了錢二爺的院子,有道是寄人籬下不得不低頭,何況對方你還是錢多商會的二爺,傅灼灼不給他麵子也得給錢十萬一個麵子,不能弄的太難看了。
於是道:“那好吧,還容先生等我一會兒,我上樓去和兄長說一聲。”微微額首屈膝,她轉身走向通往二樓的樓梯。
門外的徐管事看著她上去的身影,嘴角輕扯了下露出絲不削。
什麼神醫,不過是個小丫頭罷了,四爺是因小少爺而不好跟她多說,可二爺不一樣。既然想和我們錢多商會做生意,還是得過二爺的關!
片刻之後,傅灼灼下樓來。
“琉璃,你跟我去吧。”行至門口,她看了眼琉璃道。
琉璃額首,而她再對門口的徐管事道:“還請先生帶路。”
“請!”徐管事一揚手,提燈走在了前麵。#@$&
二樓,白雪裳就站在窗口,雖然天色已晚他根本看不清楚下方的人影,卻還是能精準的判斷她們走到了哪裏。待人一出院子,他便立即對房中立著的魏影和陵遲道:“跟上去,保護好她,切莫讓錢家的人發現。”
那兩人一額首,紛紛從窗口縱身跳入院子,悄無聲息的跟了上去。
白雪裳輕吸口氣,還真被胡非為說對了,這錢家也不是誰都像錢十萬那麼好說話的。若不是傅灼灼不想他插手,他肯定是要跟過去的。
希望那錢二爺不會太過分才是。
徐管事領著人回到前頭那大院中,此刻春園地下街正是營業時,偌大的人工湖兩側點滿了燈籠,湖中央的樓宇也是燈火通明,在湖中倒映著一個漂亮的影子。%&(&
走上來時的長廊,然後在半道拐上一條石板岔路,經過幾座假山便上了連接著湖中樓宇的石板小橋。
傅灼灼邊走邊看著周圍的情況,到是不擔心會遇到什麼危險,就是覺得錢二爺將地下街開在自己的後花園裏,且靠近了也沒聽見什麼吵鬧聲,也不知道這裏賣的是些什麼東西。
“徐管事,這是……”橋還沒走完,迎麵又見到了錢少卿。
錢少卿背著雙手,由身旁丫鬟提燈護送著,應是剛從樓中出來。
徐管事見了他,立即恭恭敬敬行了個禮:“回少主,是二爺想請這姑娘去坐坐。”
“這樣啊!”錢少卿的目光順著看向了傅灼灼和琉璃。
傅灼灼對他微微一額首,隨後便垂頭避開了視線。
“不知道二叔現在找這位姑娘是什麼事?徐管事可有聽說?”錢少卿收回目光,繼續看著徐管事問道。
徐管事微愣,一般錢家各大商會分部都是由錢家幾位爺掌管,主家的也不會過問他們辦的是什麼事,怎麼今日少主卻……“這個,小的也不知,隻是二爺讓我去請了人,若是少主想……”
“啊,我也是隨口一問,那你就趕緊帶人過去吧。”錢少卿擺擺手,打住了話題同時讓開身子,由他們先過。
“好,多謝少主。”徐管事點頭,趕緊提著燈走了。
傅灼灼和琉璃見狀,隻能跟了過去。
在傅灼灼與錢少卿擦身而過時,那錢少卿突然壓低聲,用隻有她能聽到的音量問道:“聽說姑娘醫術過人?”
傅灼灼腳下一頓,抬頭看向他。
錢少卿抹額上的紅寶石反射著前麵的燈光,猶如裏頭然了一簇火苗,在隱隱跳動。同樣有這種火光的,還有他的雙眸。
“傅姑娘!”前麵徐管事回頭見傅灼灼停住了腳步,不禁叫了一聲。
錢少卿餘光往後看了眼,再對傅灼灼勾唇一笑道:“姑娘請,我二叔在等你。”
傅灼灼也掀了下唇角,從錢少卿臉上收回目光繼續往湖中樓走去,心下暗道;這錢家叔侄還挺有趣的。
“少主,人都走遠了。”掌燈的丫鬟望了眼走遠的兩個姑娘,再看向自家少主。雖然她是第一次接觸這少主子,但早聽說少主少年老沉,為人沉穩,今日怎麼盯著個姑娘看這麼久。
雖然那姑娘確實挺好看的。
錢少卿恍然收回目送著傅灼灼的視線,看到身旁小丫鬟若有所思的樣子,笑笑道;“走吧。”
隨徐管事來到湖中樓宇的大門前,待他將手中引路燈交給門口的守衛,便進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