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翠玉並不怕,目光從他身上移到他身後的那些人身上:“反正話我傳到了,傅老爺是進還是不進,都隨意!不進我就關門了!”
就算主子同意見他,可翠玉才不會把這麼多危險的人放進去呢!
萬一打起來,傷了主子怎麼辦!
傅王權對她一陣吹胡子瞪眼,本來是想找裏麵的人算賬的,結果門還沒進呢,就被人家的一個丫鬟懟的沒話說!
若是平時,他定是甩手就走了,但此刻,這府邸在他眼中就跟眼中釘肉中刺一樣,不早點除去誰知又會發生什麼變數!何況他傅家藥堂的招牌還在裏麵。
所以傅王權隻能壓住心中的火氣,回頭到領頭的家丁麵前,壓低聲音說了幾句什麼,最後還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才轉過身來對翠玉道:“行,我跟你進去!”
“好,那請吧!”
翠玉轉身跨進門檻,然後對他做了個請的動作。
傅王權腳下猶豫了會兒,大步走了進去。
身後那些家丁立即跟上來想硬闖,但魏影立馬領著人出來,堵在了大門口與他們對持。
傅王權看了看門口的情形,對翠玉道:“若是老夫今日的性命丟在這裏,這宅子裏的所有人,都別想活著出去!”
翠玉回頭瞥他一眼,沒理他的話,徑直繞過影壁,進了前院。
傅灼灼已經帶著琉璃等在前院中,傅王權剛才那些話,她也不多不少的全聽了進去。
看到傅王權進來,雖然原主見他,可也是很多年的事了。但是,當傅灼灼看到那副與傅天磊如出一轍的猥瑣麵貌時,還是第一時間就確定,這人就是傅王權。
同時,傅王權也打量著她。
他之前一直聽傅妙蓮說,傅灼灼是個紅衣公子,昨天才聽管家說她是個姑娘。如今一見,見她一身水藍色長裙,在庭院中亭亭玉立的身姿,那顆色心還真不由得晃了晃神。
“主子。”翠玉到傅灼灼麵前微微欠身,更證實了傅灼灼的身份。於是傅王權更加露骨的打量起她來。
琉璃見他用色迷迷的眼神一直盯著傅灼灼了,登時蹙了蹙眉。上前一步,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的同時,也擋住傅灼灼的身影,“這位老爺,可是要給您看個坐不?”
視線被擋了,傅王權又露出不滿,冷冷哼了一聲道:“看座還是免了,我就是想上門問一聲,我傅家到底是哪兒得罪了這小貴人,容得著這般三番兩次與我們作對,不但傷了我的人,還拆了我的招牌!今日若不說個明白,這事怕是不好交代!”
傅王權厲色斜瞪著傅灼灼,言下之意非常明白,今天他就是來討個交代的,不說清楚不行!
傅灼灼看著他那樣,心下卻在想;他沒認出我?
也是了,原主見他的時候,不過七八歲,一晃也已經有個五六年了,而且樣貌也和之前有所不同,他確實不可能認出來。
給了琉璃一個先行退下的眼神,傅灼灼上前一步,嘴角勾笑道:“原以為表伯伯上次送了禮,沒吃上酒,今日終於能進來喝一杯,看來是我想錯了。”
聽到她叫自己表伯伯,傅王權愣了一愣,再微微眯起眼睛打量她:“你……剛才叫我什麼?”
“表伯伯呀!怎麼,妙蓮表姐是沒跟表伯伯說起我?”傅灼灼笑盈盈的挑眉,看著他道。
傅王權的凝視著她心中快速盤算起來,她叫他表伯伯,莫非……再盯著傅灼灼仔細一打量,傅王權終於從她臉上看出了些許熟悉來。
那笑盈盈的眼睛,靈動的神采,可不是和傅寧的夫人陸靈如出一轍嗎!
“你……你果然是……”
“看來表伯伯是認出我了。”傅灼灼笑笑,又上前半步欠了欠身道:“侄女傅灼灼,見過表伯伯。”
“傅灼灼……”傅王權是已知道她是誰,隻是這名字實在沒聽過。傅灼灼也不介意再好心的介紹一下自己:“啊,這名字表伯伯怕是沒聽過,畢竟是我後麵自個兒改的,以前我叫傅瑩!不知表伯伯可還有印象嗎?”她笑不達眼底的看著傅王權。
“原來是你!”聽到傅瑩這名字,傅王權更清楚了。
再打量麵前亭亭玉立的小姑娘,隻記得五六年前傅寧帶著妻兒回洛城探親,那夫人身邊確實是跟著一個胖乎乎、懦弱又膽小的小姑娘。
沒想到一轉眼……看著傅灼灼挺拔的身形,眉目自信堅定,哪兒還有什麼懦弱膽小可言。再想到她居然憑一己之力,將他的傅家攪得雞犬不寧,心下不由得冷哼了聲,嘴角扯出個冷笑來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傅瑩侄女,好好的名字改它作甚,裝神弄鬼!”
對他的諷刺話語,傅灼灼也不怒,繼續保持著那似笑非笑卻笑不達眼的表情道:“名兒不過是個代號罷了,但改了灼灼二字為名,侄女不過也是想提醒自己,時刻莫忘爹娘仇恨,燃盡傲骨、灼盡仇人,定要將那些陷害我爹之人,挫骨揚灰而已!”
望著傅灼灼堅定不移的眼神,聽到挫骨揚灰四個字,傅王權心頭一跳,背後不禁起了股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