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約過了一刻鍾,馬車在平民區的一個小院門前停下,這院子一看就是有些時間沒修整了,大門破敗,牆頭還倒了一片,若不是裏麵冒著炊煙,都看不出來是有人居住的模樣。
車夫將馬車停穩後,傅灼灼便下車給了錢,讓車夫自己回去。因為她發現這裏和錢多商會離的不是太遠,而已不用特意坐車走。
馬車一走,她轉身到那破敗的木門前敲了敲:“有人嗎?”
裏麵一時沒聲,傅灼灼又多敲了幾下:“有人在家嗎?有人嗎?”
“誰啊,來啦!來啦!”一個婦人的聲音從裏麵傳來,透過破敗的門傅灼灼馬上認出了她,就是孫小牛的娘。
孫家娘子打開家門,見門外站著的是個眉清目秀,衣著整齊的少年不由得疑惑:“你是誰啊?”
“孫家大娘,您不認識我啦?”
“您……”孫家娘子又打量了一番,上次天黑光線暗,她也沒仔細看傅灼灼長得啥樣,何況上次她是一副乞丐的模樣,這會兒卻端端正正的,孫家娘子自然是認不出來。
“小神醫!”孫家娘子沒認出來,可是路過的孫小牛卻認出來了!
“孫小牛!”傅灼灼越過孫家娘子朝院裏看,孫小牛一見真是她,急忙跑了過來:“小、小神醫您怎麼來了?”
他激動的手足無措。
孫家娘子訥訥道:“小神醫?”
“娘,就是恩人,就是救了我的那個恩人啊!”孫小牛說道。
孫家娘子終於反應過來,再看傅灼灼眼中便充滿了激動:“小神醫,您怎麼來了!快,快進來!”
“好,那便打擾了。”
“哪能,哪能!您能過來,簡直是我們家的榮幸!”孫家娘子熱情的將她迎進門,又急忙對孫小牛道:“傻孩子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給恩人煮茶!”孫小牛倉惶反應過來。
孫家娘子又迎著傅灼灼道:“小神醫快裏麵請,外頭涼我給你生個暖爐烤烤火!”
對他們的熱情,傅灼灼應接不暇急忙道:“不必不必,我是來找孫鐵匠的,不知他在不在?”
“在啊!在啊!小牛快去把你爹叫起來!”孫家娘子趕忙點頭,又使喚兒子道。
孫小牛急急忙忙跑進屋子:“爹!爹!小神醫來了。”
傅灼灼見自己來一趟把這家驚動的如此,有些哭笑不得。
很快,孫鐵匠披了身厚衣服就從屋裏出來了,一眼看到傅灼灼也是沒認出來,直到孫小牛確定的說她就是他們的恩人,他才激動的迎了上去。
“小神醫您怎麼來了,快裏麵坐!裏麵坐!”然後又對自己娘子道:“孩子他娘,快給小神醫倒水啊!對了,趕緊去街上買點肉,晚上讓恩人在咱家吃飯!”
孫家大娘也點點頭,這就要去。
傅灼灼趕忙喊住道:“別!不用那麼麻煩,今日過來,我主要是想讓孫鐵匠幫我做點東西。”
“哦?什麼東西小神醫盡管吩咐。”孫鐵匠道。
傅灼灼從懷中摸出幾張紙,上麵畫著一些手術刀,是她剛才在馬車上匆匆畫下來的。
雖說沒什麼畫畫的天分,但手術刀是她前世最熟悉的東西,自然也刻畫的精細逼真。
“這是什麼武器,我怎從沒見過。”他拿著畫紙,很是新奇道。
“這是我治病要用的刀,不知孫鐵匠能否給我打一些?”傅灼灼站到他身旁,仔細的講解了一下手術刀的要領。
孫鐵匠聽後非常感興趣,言明要給她打出一套來。但同時他也道:“小神醫,既然您說這是為了給人治病用的,這免不了要沾血一番,用普通的鍛鐵怕是不太好啊!”
傅灼灼也想到鐵不是鋼,遇水便會生鏽,若是生了鏽的刀子碰到了傷口,那就是敗血症了。
“那孫鐵匠可是有什麼更好的材料嗎?”她問。
孫鐵匠撓撓頭,露出窘迫道:“不怕小神醫笑話,我這破鐵行,出了一些爛鐵也沒真啥東西了。不過我聽說這世間有一種鎢鋼鍛鐵,遇水不鏽,千年不化,若是能用這種材料就好了。不過這種鎢鋼稀有的很,我這輩子還沒見過呢,恐怕這小小的洛城也沒有。”
但傅灼灼卻想起了自己身上帶著的防身匕首。
那不就是鎢鋼打造的嗎?
不過這是白雪裳送給她防身用的,她總不融了給自己做手術刀,所以她還是道:“孫鐵匠,麻煩還是先給我用鐵器打造一套吧,至於其他的,我看後麵還能不能再找找材料。”
孫鐵匠點頭稱好。
傅灼灼也不忘做生意的規矩,立即從懷裏拿出荷包,而後拿出兩個銀錠和一些碎銀道:“孫鐵匠,這是定金,您先收著。”
孫鐵匠看見那銀錠子不由得瞪大了眼,急忙退後道:“別別別,給恩人做東西,怎麼還能收錢呢!”
但是傅灼灼卻道:“眼下可沒什麼恩人,我就是來找您打刀子的,您要不收可是不願意做我這單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