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灼灼笑的前俯後仰,好一會兒才緩過氣來。

錢陳看著她略有不快道:“小神醫莫要見笑,錢陳自小進錢多商會,識的就是掌櫃教的那幾個大字,也不懂什麼大道理,若是說錯了,還望包涵。”

“不不,我不是這意思。”擦擦眼角笑出來的眼淚,傅灼灼看著有些生氣的錢陳道:“咳,仔細想想,你說的也無錯,確實是場法事,隻不過做法可能有點獨特。”

錢陳被她說的越發好奇,傅灼灼見狀勾出抹笑容道:“要不,你到時候跟著我看看?”

“好!”錢陳爽快答應,眼中隱隱有了期盼。

傅灼灼撇過頭眼底閃過一抹狡黠。

此刻廣家。

陵遲和魏影在掛著白燈籠的廣家府外彙和,互相交流過眼神後,兩人一前一後躍上了廣府的屋頂,很快消失在廣家院落中。

……

在屍體送來之前,傅灼灼最後調整了一下房間裏的鏡子和蠟燭。

錢陳以為那是做法用的法器,但在傅灼灼看來,在這個沒有無影燈的時代,她想要解剖屍體,找到最細小的證據,那光線無疑是重中之重。而鏡子和蠟燭的組合,不過是為了在以蠟燭照明為前提下,利用鏡子的角度來聚光罷了。

將所有光線聚集在一點,那她才能將屍體看的更清楚。

“大掌櫃!”

“嗯,小神醫準備的如何了?”錢十萬從外麵進來,看到房間裏的布置也是一愣,隻不過他比錢陳淡定多了。愣完,他又滿麵笑容的看向傅灼灼道:“小神醫可是都安排好了?”

“還差幾樣東西。”傅灼灼調整好鏡子的角度,確定所有光線都是對準了中間的桌子,回頭道。

“哦?還差什麼,我馬上讓錢陳去給您找!”錢十萬說話間朝錢陳招了招手,站在外麵的錢陳馬上誇進了門檻。

“一把大概這麼長的鋸子,還要一把鋒利的斧子,再來一把賣豬肉用的剁骨刀!”傅灼灼比劃著說道。

錢十萬和錢陳聽的皆是一愣一愣,互看一眼,他們都在對方臉上看到了滿頭問號。

“小神醫,在下可否問一句,您要這些幹什麼?”錢十萬小心翼翼的問道。

“問那麼多幹什麼,我說了你也不一定懂。”傅灼灼白他一眼,並不想跟他們多做解釋。反正解釋了他們也不懂,不僅不懂,搞不好還得嚇死。

所以她幹脆就神秘到底。

“是是是,小神醫說的是。”也就是知道傅灼灼的能耐,錢十萬才這般任懟,趕緊衝錢陳使了個眼色,他又道:“小神醫莫急,東西馬上給您送來。”

“嗯,快點吧,他們也快回來了。”

傅灼灼站在中間的桌子旁,微微托著下巴,似是早已算好了什麼般說道。

錢十萬凝視著她的背影,越發覺得她難以捉摸。這樣的深思熟慮的性子,真的隻是個十幾歲的半大少年嗎?錢十萬也算閱人無數,可這會兒他卻迷茫了起來。

不一會兒,外麵傳來輕微的落地聲。

錢十萬忙朝院子裏看去,就見陵遲扛著一個用黑布包著的人形體。

而他身後,還跟著一個素未見過的陌生男子。

“辦妥了?”傅灼灼已經走到門口,看到他們勾出一個笑容。

陵遲點點頭,直接忽略門旁的錢十萬,扛著肩上的東西就進了房間。後麵跟著的魏影同樣無視了錢十萬,大步跟了進去。

錢十萬的視線快速的在他們兩人身上掃過,心中暗暗詫異,這兩人一看就不是泛泛之輩,完全不是錢陳一個小打手領頭那麼簡單,怎會聽小神醫差遣?

精明的眼珠子骨碌碌一轉,錢十萬心中暗道,這小神醫果然是神人啊,身邊高手如雲,他沒答應傅家的條件,真是太正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