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您好，請問是陸言陸先生嗎？我這裏是xx醫院，幾年前您在我院做的‘修複大腦額葉’預約, 今天呢我院很高興地告訴您, 我們的實驗成功了。”
陸言聞言，放下了手中的工作：“繼續。”
他幾乎跑遍了世界上所有的腦科醫院，隻有這個在美國的醫院給了他一點希望。
“但是，這個手術風險很大, 會有一定概率，致盲。”
陸言握著手機的手一頓：“多少概率。”
“30。”
他眉頭蹙起：“這概率太大了。”
如果手術失敗, 全家都不能接受。
更不用說陸瑾那麼驕傲的孩子。
“額……大致方向我們已經定好了, 現在的主要目標就是減小失敗概率。”
“如果能達到百分百成功, 需要多久。”
“……起碼十年。”
那太久了, 陸瑾等不了的。
“……我知道了，我會考慮的，隻後再和你聯係。”
陸言掛掉電話，關上電腦迅速回到家，把這些與秦憐重複了一遍。
秦憐聞言, 眼眶泛紅, 喜憂參半：“我可憐的阿瑾……”
陸言擁住她, 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我打算把這件事告訴她, 讓她自己選擇。”
“可是……”
“我知道了。”陸瑾推開半掩著的門, “我要做這個手術。”
“阿瑾，那太危險了！”秦憐激動地說道。
“嗯，我知道。”陸瑾彎眸，握住秦憐的手，“你們為我做的決定已經很多了, 這一次，我想自己決定。”
“無論是否成功，我都願意承擔結果。”
秦憐還想勸勸陸瑾：“可……”
陸言突然開口道：“好。”
“你能夠做出這樣的決定，我很驕傲。”
陸瑾彎唇：“謝謝。”
秦憐知道自己勸也沒用了，隻是摸了摸陸瑾的頭，歎了口氣。
“不過這個手術還是高考完再說吧，我不想影響學習。”陸瑾道，“也請爸爸媽媽務必保密，尤其是對貝瑤。”
貝瑤蹲在陸家門口，背著小包，大有一副“要紮根在門口”的架勢。
搞得秦憐不敢出門，還打電話讓貝雅來接她。
貝雅抱著金宵過來：“瑤瑤，天色不早了，跟我們回去吧。”
金宵伸出圓滾滾的小手，撲進貝瑤懷裏，奶聲奶氣地說道：“姐姐……家……”
貝瑤揉揉他：“和姐姐一起蹲。”
然後把金宵抱起來，放在旁邊：“蹲下。”
金宵眨著烏黑的大眼睛，乖巧地蹲在貝瑤旁邊。
得，還賠進去一個。
貝雅打電話給秦憐：“要不你就告訴她吧，現在我家老二也蹲在你家門門口，你知道他最聽姐姐的話。”
“貝瑤應該要知道這件事的。”
她看著蹲在門口一動不動的貝瑤，心中泛起心疼。
過了一會兒，陸家的門被打開了，陸言站在門口，與貝瑤四目相對：“進來吧。”
貝瑤扶著牆站起來，蹲得太久，她一陣頭暈目眩，緩了一會兒才跟著進去。
金宵蹲在一旁眨眨眼，不明所以，被貝雅一把抱起。
“幹爹，陸瑾到底去哪了？你們為什麼要瞞著我？”
貝瑤跟在陸言身後開始發問道。
“……”陸言坐下，抿了一口咖啡，“雖然陸瑾不希望你知道，但我覺得還是應該告訴你，”
“她在醫院準備接受手術。”
“？！”貝瑤一驚，“為什麼？”
“修複大腦額葉，治療臉盲的。她不希望你為她擔心。”
貝瑤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她恨不得立刻殺過去問陸瑾為什麼要瞞著她。
“地址給我。”她皺著眉，打開手機準備定最近的機票。
收到陸言微信發來的定位，貝瑤磨著牙定好機票，對陸言道：“謝謝幹爹。”
說罷，轉身撒腿就跑。
秦憐看著她的背影，有些擔憂，陸言用自己的手包裹住秦憐的手，安撫道：“無論結果如何，她們都應該一起麵對。”
貝瑤拎著大包小包坐在機場等待區。
天蒙蒙亮，貝瑤打了個哈欠，靠在冰冷的座位上，看著自己給陸瑾發的消息，一條都沒有回。
她哼唧一聲，不打算告訴陸瑾自己殺過來的事，把手機丟到一邊閉目養神。
她到的時候，當地還是下午，陽光明媚，打了車來到醫院門口殺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