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羽文看了眼工地上的白骨墳地,轉身上了商務車。
“……病人情況比較穩定,背上傷口愈合和得很好,但不能沾水。”
“謝謝醫生。”
陌生的女聲在腦中回蕩,刺耳又煩躁,扶雲輕輕皺了皺眉,幾番睜開眼睛,忍者酸脹感看了下,發現自己正躺在醫院。
不適地動了動,瞬間牽扯到身上的傷口,“嘶嘶”地吸口氣,立刻僵硬著不敢動。
陳栗送走醫生,回到病房,瞧見一張可愛的臉蛋皺成了一團,麵帶微笑,踩著高跟鞋靠近病床:“小姑娘,還是莫要動了。最後難受的可是您喲!”
扶雲清了清嗓子,依舊嘶啞難痛:“小姐姐。謝謝!”
陳栗擺擺手,說:“不用。唔,這次,倒是是我公司的錯,讓您受了傷。”
扶雲眼帶疑惑,昨晚的事件不會與她公司有關吧?在回憶到那片人骨後,扶雲沉默了!
或許有關呢!
扶雲嘴唇微啟,最終沒說話。
陳栗接著說:“您的一切醫藥費,我公司一律承擔。當然,您出院後,還有五千的補償費。”
陳栗說完,看向扶雲,目光同情,挺可憐她的,無辜遭罪。
扶雲受不了她的視線,垂眸,半響,緩緩開口:“那人呢?”
陳栗表情微妙,說:“咳!輕微的腦震蕩,和……不能人道了。”
扶雲陰霾一掃,心情愉悅,嗬,該著!
陳栗剛走不久,病房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哢嚓”,門開了,是兩位男警察。
扶雲閉了閉眼,猜到他們是為了殺人未遂事件來的。
其中一個民警隨和溫潤,問:“可以簡單地說一下嗎?”
扶雲對警察有種敬畏之感,乖乖敘述了昨晚的經曆:“昨天我剛麵試完,打算去趕公交。在經過工地時,就遇到了那男的。當時,我感覺不對勁,就往另一邊走,沒想到他突然追過來,我跑不贏,就被砍傷了。後麵還是別人送我來的醫院。嗯,差不多就這樣了。”
警察的一番問話,讓剛醒來不久的扶雲感到頗為疲倦,等他們走後,困倦襲來,閉眼沉睡過去。
醒來後,已經是下午了,扶雲伸出沒受傷的右手,拿起旁邊矮櫃上的手機。
解鎖一看,有好多個信息電話未接,扶雲一個一個回了過去,父母那就報平安,朋友室友那隻避開危險,淺談幾句。
放下手機,已過了近一個小時。
扶雲疲憊地閉上眼睛,細細捋了繁雜的思緒,感覺虧了。
一次騰飛的麵試,便幾乎要了她的老命。
早知道會遇見精神病人,就不去麵試了,何況還那麼晚才麵試。
迷迷糊糊昏睡間,刺耳的鈴聲吵醒了頭昏腦漲的扶雲,扶雲嘟起嘴,板著臉,不想說話,一言不發的接過電話。
“喂。是扶雲嗎?”
“嗯。”
“扶雲,您好。您已被我公司錄取,請於6月11號到公司報告。”
……
“謝謝。”
掛斷電話後,扶雲反應了幾秒,眉眼含笑,還行!
瞬間忘了,上午是誰抱怨騰飛公司不幹人事。
扶雲這次受的傷雖然隻隸屬於輕傷,但,仍舊住了將近一個星期的醫院,期間傷口反反複複發炎,挺折騰的,扶雲苦不堪言。
出院後,扶雲直接回學校。
金色的太陽高掛,豔豔似火,回到寢室,扶雲已經汗流浹背,她有些慶幸,傷口早已結巴,不然,有她熬的。
扶雲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享受著空調冷風的涼爽,長舒口氣,這才是人過的日子。
張珺珺筷子夾了一塊脆皮腸,放進嘴裏,細嚼慢咽,聽到一旁扶雲的聲響,忙中偷閑分了點餘光,麵色紅暈,又透出大病初愈的虛弱,關切道:“扶雲,你傷好點沒?”
扶雲有氣無力地說:“嗯。結疤了,隻是不能碰水。”
“你上床休息一下吧。我看你挺虛的。”張珺珺邊吃米線邊說。
扶雲眼珠轉了轉,其餘兩人不見蹤影,問:“她們人去哪兒了?”
“王雨去麵試了。黃靈在圖書館寫論文。”張珺珺用紙擦幹淨嘴巴,將垃圾堆到一邊,繼續手中的論文,“你呢?那次的麵試怎麼樣?”
“成功了,過幾天就可以簽三方了。也算因禍得福吧。”扶雲想起那糟心的經曆,眉頭微蹙。
“殺你的那個人呢?不會沒坐牢吧!”
“沒有。”扶雲略不甘心,“因為是精神病,不犯法,做不了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