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吃驚的是,衣裳上身,這各處的裁剪叫她來說都恰好合身。
“姑娘,衣裳好合身啊!簡直是為您量身定做的咧。”
杏兒感歎道,把文雪之的心聲說了出來。
“是啊,怎會這麼妥帖呢。”文雪之低頭看了看腰身,又瞧了瞧袖口,哪裏都沒有一絲不適。
“莫不是殿下知道您的尺碼,叫人為您趕製的?”杏兒掩嘴笑道。
雲崖知道她的尺碼並不稀奇,可這刺繡,這精細的裁剪,斷不是這幾日就能備好的……
她心裏覺得奇怪,可這會兒雲崖正在花園裏等著,心想不然便直接問本人就好了,於是提起裙擺便出了門去。
花園不比沐浴後氤氳溫暖的浴室間,落日後,風更涼。
隻見雲崖端坐在石桌前,也是一襲素雅的白袍,聽到動靜,他回過身,俊雅的側臉映著屋內的光,眼神瑩瑩如星。
“好看。”雲崖微笑道,走上前來。
“是……是嗎?”文雪之鮮少穿純白的衣裳,一是容易被她猴髒了,再者她也一向覺得這樣出塵的顏色不符她的性子,所以她也不明白自己到底穿上是個什麼模樣。
“這是你特意為我準備的?”她問。
“嗯。”
“哪家的手藝,竟那麼利索。”
“知曉我們會回來的那時,我就已吩咐人去做了。”
文雪之微微吃了一驚。
那究竟……是多久以前呢。
“我想給你最好的,如今我能做到的,全都……”
他眼裏閃著光。
這話連旁人聽了都要羞紅臉了,杏兒與其他侍從婢女大氣也不敢出一口,眼睛直在兩人之間來回打轉。
“雲崖!”文雪之幾乎是脫口而出:“你方才說要帶我去一個地方,究竟是哪?快去吧,外麵天怪冷的。”
“好。”被打斷雲崖卻也不惱,他走到廊上,屏退那些下人:“我們走吧。”
他與她並齊,衣袖與她的貼著,文雪之心裏又是一沉,刻意放慢些腳步,走在他身後。
平南王府畢竟是王府,曲曲折折穿過回廊、院落,入目的景致精巧而大氣,可惜文雪之無心看,低頭悶聲不語,雲崖就著她的步子,更是走得緩慢。於是,也不知這路是真的太長,還是文雪之的錯覺,好像看不見盡頭似的。
“怎麼了,是不是太冷了。”雲崖總是能很快察覺她的不對勁。
她聞聲,不知如何解釋,隻好順著他的話點了點頭。
“怪我,該給你備身鬥篷。隻是沒想到今年天涼得更早些。”
文雪之她是真不喜歡雲崖總把鍋把自己身上背,這天兒老爺的事,是雨是晴,又豈是他能料的。剛想抬頭對他說並不礙事,手裏冷不丁,被包裹上一層熱騰騰的暖。
她的步子滯住了,好像被鷹啄了一嘴似的,幾乎不暇思索地抽回了自己手。
雲崖的手懸在那,文雪之不敢看他的表情,匆匆地別過頭去。
“這、這跟你何幹,傻子雲崖。天兒要冷,就多穿些衣裳,若被凍著,那也是我自己犯傻,你還能使喚老天多掛幾個太陽不成……”
她腦子一團亂麻,嘴裏的話也變得胡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