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仔,我先走了啊。”蓬森一邊哎呦叫著媽別擰我耳朵,一邊見縫插針地給呂文鋒揮手道了個別。
呂文鋒看了蓬森一眼,剛被關進拘留室的時候,蓬森古古怪怪,但是自從被帶出去和他分別了一次後,蓬森就又恢複正常了。
不再老是想要看向鏡子,不再時不時說鏡子裏的自己會動,也不再半夜夢遊一樣的起來和自己鏡子裏的倒影互動,恢複了那副日常白癡的樣子。
這幾天呂文鋒已經快忘記這個事了,不知道為什麼,此時又忽然想起了當時那個夜晚裏有些毛骨悚然的情形。
呂文鋒莫名地多看了蓬森的背影一眼。
解脫心結後重新開始,蓬森看起來高高興興的,走路都有些踮著腳略顯蹦蹦跳跳,身邊痛心疾首訓他的母親,他似乎也不在意,把旁邊以為蓬森沒聽進去的蓬母氣得抬手給了他一巴掌。
“蓬森。”呂文鋒突然開口叫了他一聲。
蓬森和他母親一起回頭,蓬母那眼神跟防賊一般地盯著呂文鋒。
呂文鋒也不奇怪,蓬森家裏和他家不一樣,同樣是小混混,蓬森家庭還是挺幸福的,隻是腦子不好傻不拉幾,可以說是被他一手帶壞。
要不是呂文鋒就站在眼前,而且看起來非常不好惹,估計蓬母就要在蓬森麵前罵呂文鋒了,並勒令蓬森和他保持距離。
“沒什麼事。明天學校見。”呂文鋒也不知道自己為啥要叫住蓬森,叫住後自然也沒啥話說,和蓬森揮了下手作為道別。
“學校見!”蓬森飛快回應,手猛揮了兩下後才跟著蓬母離開。
應該是……沒什麼事吧。
呂文鋒放下那種古怪的感覺,一個人往家的方向走,把蓬森甩出腦外。
呂文鋒本來以為那個女人會來接他,這等了一會兒也沒人,看來是不會了。
不過沒有人來呂文鋒也並不意外,說不定他不在的這幾天,垃圾又猖狂起來喝酒賭博打老婆,當然他也一點都不想看到那個隻會哭哭啼啼逆來順受的女人。
前幾天來探望過他一次就隻知道哭,看著他的眼神痛心疾首,仿佛在問他怎麼也成了和他爹一樣的垃圾。
呂文鋒想想就一肚子火,尤其這被關了十天憋屈又憋悶,想著家裏這幾天會出現的情景,呂文鋒準備回去就捶垃圾幾拳出氣。
·
災厄處理部走後不久,大概9點多的時候,桑若小區外馬路上,那個灑水車曾經經過的井蓋下。
下水道的黑暗深處,漸漸亮起了幾點微弱的綠色熒光。
那些被灑水車的水流帶進下水道的灰塵煙灰,似乎在腐敗的惡臭中發出新芽,熒光一點一點地多了起來。
很快,下水道裏的爛泥和腐質慢慢地凝聚起來,仿佛沼澤泡泡一般咕嘟咕嘟著變成人形。
正是應該已經死透了的青艾。
原本光鮮亮麗的青艾,此時看起來就像是一具破破爛爛的碎布,腐朽的骨頭,漚爛的皮肉,就如同一個待在陰溝裏的被老鼠啃咬過的屍體。
這具屍體卻在笑,詭異地發出似有趣似涼薄的笑聲,那笑聲一會兒高一會兒低,簡直不像是一個人發出來的,仿佛夜間惡鬼的喧囂。
“真狠啊,幾乎把我的身體都吃光了,隻剩下這麼點,有趣。很久沒有遇到這麼有趣的事了……”複活的屍體一邊嗬嗬嗬嗬地低笑,一邊輕聲自語。
“作為一個有道德的人,禮尚往來是基本的禮儀……桑若,我會送你一份好禮物的。”
笑容漸歇,聲音變得陰柔而冰冷,青艾到底是認出了那張掩蓋在惡魔表相下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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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厄處理部的人將收集到的各種信息檢測了一天,和數據庫對比了一天,但是都沒能找到什麼線索。
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這輛車上待過的人就是正被通緝中的鬼麵會執事青艾。
雖然采集到指紋,青艾曾經的指紋也被收錄過,但是他們采集的幾個指紋都沒能對上。
不過這證明不了什麼,對於鬼麵會的瘟鬼來說,指紋並不是不可改變的,尤其青艾當初被槍斃後死而複生,整個人都變了個樣。
一籌莫展之下,有人提起了桑若。
“我們要不要將桑若帶來盤問一下?看看他那裏是否發現過什麼異常。”
在那個小區裏,災厄處理部記錄在案的異能者隻有桑若一人,而且還是一個還處在被觀察期的異能者。
之前是那輛車子吸引了他們的注意,現在車子裏沒能發現任何有用的東西,眾人自然都第一時間想到此事會不會是和桑若有關係。
如果之前這車裏坐的真的是鬼麵會青艾,他來到這裏的目的是否是桑若?
雖然看似那輛車並沒有進入小區,沒有和任何人接觸就離開了,但是它曾在那裏停留過就很奇怪了。
不過沒等帶桑若回來盤問的這項決議通過,去跟上級彙報情況的虞金隊長,傳來了上頭的消息,“暫停一下,今晨鬼麵會執事青艾的行蹤出現在南省xx市,那邊的人已經對其展開了追蹤調查,並向上頭申請了支援。我們這裏的發現,可能和青艾無關。”
這一則消息,頓時讓高度緊張中,已經認定青艾來了這裏的蘇江市眾人有些愕然。
“隊長,能確定嗎?”
“確定。”虞金隊長點了點頭,“發現青艾蹤跡的地方,有七人身染古怪疫病,三人已經不治死亡,剩餘四人還在治療中,那種疫病確實是屬於青艾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