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內濕氣很重,有很多坑坑窪窪,幾塊零星的草坪上生長著各色的低矮花朵,南邊有一小片茂密的樹林。
暫且不論斷臂男子耍的什麼把戲,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當務之急,是要盡可能地提高眾人的默契,想到這點,嶽遊揮手將其他三人聚攏了過來,做了一下簡單的相互介紹。
眾人很快打成了一片,他們有個共同的特質,那就是心軟。這群人,也許在孤立遊戲中占不了優勢,但在這種群體模式中肯定是最有希望勝利的一組。
他們席地盤坐在稍微幹燥一點的草地上,討論著有關斷臂男子和遊戲的一切。說著說著,漸漸變成了馮小璐的獨角戲,她滔滔不絕地講著自己過往的傳奇經曆和各種趣聞,惹得眾人時而感慨唏噓,時而捧腹大笑,全然忘了他們進行著一場未知而注定不會輕鬆度過的恐怖遊戲。
馮小璐是一個孤兒,在她幼年的時候不知什麼原因被父母拋棄了,好心人將她送到了孤兒院。後來在她十來歲的時候,一名去孤兒院給院長看病的老醫生見她甚是乖巧,惹人憐愛,而自己又還是孤身一人,於是將她領回了家。
幾年前,老醫生患了重病,為了湊醫藥費,四處借錢,不僅耗盡了生平積蓄,而且債台高築,為了報答養育之恩,馮小璐棄文從醫,將大部分的薪水都用來還債和支付老醫生的住院費。
“我感覺周圍的溫度比剛來的時候要高了許多,你們呢?”馮小璐的故事講到一半,忽然停了下來,一邊四處張望,一邊開口說道。
“我也感覺到了,但不知他們這樣做是為何。”嶽遊手撐著下巴,眉頭微皺,露出疑惑的神色。
又過了一會,地麵上開始升騰起一陣薄霧,再過一陣子,連那些窪地裏的水都蒸發掉了。
眾人這時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結束了討論,再向山穀望去時,二虎已不見了蹤影。
“該不會是要將我們活活渴死吧?!”許瑩瑩口中抱怨個不停,額頭滲出了豆大的汗珠,連毛衣也汗濕了大片。
她還好一點,馮小璐穿得單薄,外麵隻套了一層薄薄的護士服,在汗水的浸泡下,跟身子貼在了一起,漸漸呈現出半透明的狀態,惹得嶽遊不禁口幹舌燥,**上湧,他連忙轉移目光,對向陸小虎。
“應該不會,咱們去周圍找找看有沒有水源。”馮小璐舔了舔幹燥的嘴唇,起身朝身後的樹林裏走去。
“你們的嘴唇為什麼那麼幹枯?”嶽遊捧著陸小虎的頭仔細瞧著,他臉色有些蒼白,而且嘴唇上凝結了一些血塊,他嘴巴不停地翕動著,隻能發出斷斷續續的嘶啞叫聲,看來已經渴得說不出話來了。
許瑩瑩的馮小璐轉過身來,她們這才驚奇發現,嶽遊的嘴唇還很紅潤,跟剛下來時沒什麼分別。
“嶽遊,你為什麼沒事?你不渴嗎?”馮小璐將那張絕美的臉龐湊過來,不可思議地看著嶽遊,與他隻隔半寸。
嶽遊慌張地躲避著馮小璐的眼神,將雙手背向身後,就連呼吸也不再順暢了,但他使勁憋著,就在這時,他無意中發現了一旁的許瑩瑩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見嶽遊朝這邊望過來之後,又連忙收回眼神,轉過身,朝那片小林子走去。
嶽遊漸漸冷靜下來,他傻笑了一聲,跟了過去,一邊說道:“嗬嗬,可能是我今天早上喝的水比較多吧。”
“早知道我也多喝點水了。”馮小璐撅著小嘴,歎了一口氣,跟上了眾人。
行走過程中,嶽遊眼角餘光瞥見陸小虎的腳步顫顫巍巍的,他轉過頭去,正好看到他搖晃了幾步將要摔到。嶽遊一個箭步衝了過去,將他摟在懷裏,抱了起來。
“嶽遊,小虎怎麼了?”
“他從小就營養不良,身子比較虛弱,我們還是快找找有沒有水吧,要不然都得渴死在這裏了。”
“恩,咦?你們看,那邊有幾個木桶。”順著馮小璐所指處,嶽遊看見在一顆老槐樹下麵,環著幾個木桶,而且正好是四個,他當即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木桶是無蓋的,裏麵的水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蒸騰著,眾人連忙找了一堆枝葉將其封了起來。
在木桶旁邊有四個白色的瓷碗,看來是舀水的,想到這裏,嶽遊又犯迷糊了,斷臂男子的目的是什麼?不會是比誰先找到這水桶吧?
眾人分別舀了一碗水灌進了肚子裏,這瓢清水對他們來說無疑比瓊漿玉液還要甘甜與珍貴。
過了一會,再翻開封口的枝條時,嶽遊發現木桶裏麵的水就快蒸幹了,照這個速度下去,再過幾分鍾,絕對會一滴不剩。
難道要一口氣將它喝完?